地砖雪白锃亮,他只要意思意思的挥挥扫把就成。

直到那天——周日,宋聿在家休息,他也是个闲不住的,在屋里兜了两圈觉得没什么好干的,突然抬头一瞥瞥见油烟机——那油烟机已经存在了十多年,是个伤痕累累的老同志——他立马两眼放光,起身去拆油烟机。

中午何旭踩着点回了家,听见厨房间里乒呤乓啷第一时间以为煤球精在家里造反,结果冲进去一看,宋聿正挽着袖子坐在小板凳上,一见到他来了就扬起脸微笑,两个小酒窝灿烂得简直要闪瞎他的眼。

何旭虽然日子过得糙,但心并不大,一眨眼功夫就全想明白了,记起自己在宋聿眼皮子底下偷懒的模样,有点儿心虚,忙轻咳了一声对宋聿说:“宋先生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下次你告诉我,让我来。”

宋聿摇了摇头,低下脑袋去擦油渍,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我叫宋聿。”

“嗯?”何旭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大家都叫我阿聿,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何旭:“……好,阿聿,你让开点,我过来帮你。”

宋聿也不客气,其实何旭很怀疑他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听了就乖乖的缩起两条大长腿,何旭从他身边跨过去,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清洁剂,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多钟头,才算是收拾好,何旭一瞧自己的白衬衫上全是黑漆漆的陈年油渍,就浑身发痒,但瞥见宋聿更狼狈,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衣服都脏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宋聿点点头,何旭一边想:“他果真是个棒槌。”一边去开热水器:“那你先等等,我给你烧点热水。”

宋聿拦住了他的手:“已经烧好了。”

“……好。”

在等待宋聿洗澡的期间,何旭已经忍无可忍的脱下衬衫换了条白t,他心痛的瞧了眼自己烫浆的衬衫,然后将它团成个团丢进了垃圾桶。

还没有从心痛的情绪中回过神,宋聿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一条宽宽松松的运动大裤衩,一件彩票店赠送的t恤衫,上面还印着“大□□”三个大字。

他出来的急,身上的水没全擦干,t恤正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半透明的、精瘦的腰线,那不像是健身房里硬生生练出来的,而是一种更有力量、浑然天成的俊美。

何旭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自己是直是弯心里明儿镜似的,乍一见这么有冲击力的场景差点把持不住,还是宋聿面色微红的看着他,将他拉回了神。

宋聿这人,不善交际,但是对于人的情绪非常敏感,真的就像小动物似的,眨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何旭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觉得心口被猫挠了两爪子,脸蹭一下就红了。

两个人呆头鹅似的,大眼瞪小眼,还是何旭先回过神,道貌岸然的谴责自己的脸皮:红个屁!没见识的东西!然后自己卷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镜子上还有水雾,浴室狭隘的空间里则留有滚烫的沐浴露香气,何旭的沐浴露是家庭装,他妈说是超市特价强行塞给他的,一个人不知道用到猴年马月,于是他便让宋聿不用新买了,两人凑活着用一瓶。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点私心的,但那只是个种子,现在却膨胀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檀香的空气,明明说是清心安神,结果躁动得更厉害。

他一边挤沐浴露,一边剖析自我,深刻反省:这不对劲啊,我又不是没有过小男朋友,长得好的不少,识大体有谈吐的更不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棒槌呢?难道是太久没恋爱,已经这么饥不择食了?

他正这么心猿意马的想着,忽然听得“咔嚓”一声,正是门把转动的声响,他反应不及,只来得及面色绯红的用毛巾捂住裆/下,结果从门缝里滚进来的却只是个黑毛球。

何旭:“……”

煤球精:“……”

煤球精:“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何旭:“你是变态吗?”

说时迟那是快,煤球精怒吼一声一跃而起,直扑何旭面门,何旭则手一拉,让煤球精拍在了玻璃门上。

它愤恨的撞玻璃门:“让我进去!”

何旭只装作不听见,冲完了澡才施施然裹着毛巾出来,大义凛然地谴责:“你居然想偷窥我美好的胴体!”

煤球精“呸”的朝他脚上吐了口口水:“臭不要脸,你们人类这种不知廉耻寸草不生的生物有什么好看的,不像我,毛发乌黑油亮有光泽。”

说着挺起了胸膛,想让何旭好好的瞧一瞧,结果何旭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下去:“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如果解释不好的话——”他提起了湿漉漉的煤球精,“我就把你毛一根一根全拔了!”

煤球精迫于淫威,只得老老实实地开口:“那个人在厨房里。”

“在厨房干什么?”

“做饭。”

何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手攥住煤球精,一手捏起它的一撮毛,眼见何旭来真的那毛球儿立马凄惨的嚎叫起来:“别拔别拔别拔!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何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在何旭居高临下的眼神里,煤球精颤颤巍巍地开了口:“租房子的时候说好了要少靠近厨房,结果他今天又是洗油烟机又是做饭的,整天往厨房里凑,一看就是想偷窥!说不定已经在油烟机里做了手脚!”

何旭“啧”了一声,十分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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