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宥真咦了一声。“京城可是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怎么会有烟火味。”
“那是跳大神的时候用的。”阿秀伸手去敲门了,不一会儿院门就开了,好大一个青皮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谁啊?咦,阿秀?”
“丁一,好久不见!”阿秀客气地打着招呼。
“哎吆,稀客稀客,快请进!”丁一连声招呼,把门打开,让他俩进来。
这是典型的京城院子,三间房,只住了丁一一个人,丁一请他们进了正间,桌上一碟花生米一瓶二锅头。
“去年比赛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一切都还好吗?”
阿秀开玩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遇到些麻烦,想请你帮忙。”
“能给你帮忙,可真是抬举我了。”丁一摸着自己的脑袋,“要说风水这些事,我一百个顶不上你一个,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说吧。”
“港城你熟不熟?”阿秀开门见山。
丁一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怎么知道?”
“当时在比赛时,我听到你跟那个黄家荣用粤语交谈了几句。”阿秀的这句话不假,可是也不全真。
丁一也不隐瞒,“对,年轻的时候,年少气盛,在港城闯荡过几年,只是那里不太吃我这一套,所以混不下了,就收拾收拾回自个的根据地了。”
阿秀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仅仅是听他会说粤语就找到了他,当时在风水大赛时,她就知道丁一这个人不简单,而且隐约感觉到丁一这人跟她之间有一段善缘。
而自从她决定要去香港走一趟时,她就算了几卦,可是卦象居然接连落空。她索性就以梅花易数倒推空卦,才发现此次港城之行的贵人恐怕就落在了丁一的身上。而当时丁一曾经给她留下过地址,所以她就直接找了过来。
“港城那边有人在找我麻烦,所以我要去看看。”阿秀将司徒的事情告诉了丁一。
丁一本来就是个行走在黑白之间的人物,道上的纠纷他见得多了,也帮人乔过不少事,而且阿秀的本事摆在这儿呢,他相当的有信心,“行,难得你瞧得起我,我陪你走一趟。”
阿秀挺喜欢他这痛快劲儿,“谢谢,不过不让你白跑,你开个价。”
丁一嘿了一声,“什么话,你当我是朋友,我给朋友处理,不要你的钱。”
阿秀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去过港城,两眼一抹黑,什么事儿都得你出面。不管从哪方面,你都得收这个钱。”
丁一想了想,“我估计你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就了事了,这样吧,我收你十万。”
顾宥真愣了一下。
丁一看出他的神色,“嫌多?”
顾宥真有点尴尬,“不,我不太懂行情。”他见过阿秀给人看风水,逢十取一也不止十万。
丁一听出了他的意思,直接给逗乐了,拍着他的肩膀,“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女朋友的身价的,我如今给人跳一场大神,最多也不过两千块。京城里有点名气的风水师看一个盘子也不过四千到八千,这就算到顶了。我这几乎就是一天一万的价了,已经很黑了。”
阿秀也乐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密码123456,里面有三十万,十万你先拿着,另外二十万,你帮我安排香港的一切。我一个下个星期五过去。”
丁一接过那张卡,没着急往起收,而是在手里摩挲了一会,“你这次过去,是准备上门砸场子?还是悄悄默默的,不想让人知道。”
“我现在连那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上哪里砸场子?”阿秀虽然不惧任何人跟她当面单挑,可是这种背后阴人如跗骨之蛆的招数却让她相当的厌恶。“司徒有一个领头的人的照片,我回头转给你,你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到线索。”
丁一点头,“好,我今天就联系那边的朋友,看能不能探听出什么风声来。具体的安排我通知你。”
“别打电话,他们可能会监听。”阿秀嘱咐了一句。
丁一愣了一下,“我现在加价来来得及吗?”
是加价,而不是退出。三个人都笑了。顾宥真将自己的手机给了丁一,“这是保密线号的,暂时给你用。”
丁一对这个手机可比对那张□□感兴趣多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三个人商量了一夜,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阿秀和顾宥真混在收市的人群中没了身影。
丁一关上了门,站在院中,将大衣往衣架上一甩,大喝一声,就开始打拳。这趟港城之行,莫说阿秀还给了酬劳,就是不给酬劳,他也是要去的。行走江湖这些年,谁还没有几个你死我活的“相好的”,说不定这趟港城,就是个收旧账的好时机。
顾宥真跟着阿秀东奔西走了一夜,两人腹中空空,便找了个卖早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为什么会来找丁一?”顾宥真不解。
“一个人做什么工作,有什么秉性,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我当时在风水大赛上看见他,就感觉到他是有上岸的意思,可惜时候没到,他有孽缘未了,与我的善缘未到。这次来找他,我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当然最好,不成,我就闯闯港城,试试看呗。”
“还有我呢。”顾宥真有点无奈,“你怎么总把我忘了。”
阿秀这次倒是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救了司徒之后,我卜了几次卦,都是空卦。我虽然自信没人能拿我怎样,但是也不敢拿你和爸爸托大。所以才会主动跑去港城看一看。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