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听善文的同学提过,那男孩子是在西藏当了好几年兵的,善文她们有次遇到马贼,万幸他们赶到了,才没得什么差错。”
她婆婆叹一声,似在庆幸,好一会儿,才说,“不过善文感情上比较木,听说那男孩子追了她好一段时间也没怎么样,后来善文回来了,那男孩子下去高原底下的邮局给她寄信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伙马贼,他们认出了他,就一枪把他打死了。”
“啊…”郁泉秋惊讶出声,“那兰医师…”
“善文知道这件事很是自责,得知那男孩子家里头只有一个寡母后,她把自己大学几年得的奖金和做零工的钱都给了她,我也代表善文过去过几次,可那女人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认准了是善文害她儿子死的。隔三差五的找善文麻烦,有次,甚至带了刀跑到她们学校要和善文同归于尽。”
郁泉秋听得一脸紧张,“不是吧,那医师咋样了?”
“还好那女人好长时间没吃饭了,没得力气,所以善文也没受伤。不过,那女人不久以后就卧轨自杀了,自杀之前,还特意留下血书,让她一个侄子,把她被火车轧得七零八碎的尸体都装起来送到善文面前,好提醒善文说,她儿子和她,都是善文害死的。”
“不是吧!这什么人啊!”郁泉秋听得简直要打人了。妈的,她的医师这么好,竟然还有人要针对她!得亏她当时不在场,不然,看她一定要把那老妖婆的尸体喂狗!
“那件事以后不久,善文就有些抑郁,改造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姓吴的女孩子,不知怎么也在监狱里自杀了……”
看她婆婆又要提那些恶心的事,郁泉秋赶紧打断她说,“阿姨,这事我知道的,但是,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啊?”
“善文不像我和她爸,是在革命的火焰里头打过滚的,她虽然做事让人放心,毕竟年轻,改造这样的事,她又怎么受得了,给那姓吴的女孩子一刺激,抑郁得更深了,不吃不喝的瘦得都快不成人样了。那段时间不知又怎么染了病,整个人烧得都快熟了,我和她爸复职以后,整夜整夜的看着她,没空的时候就让晓诠那孩子带着她出去玩玩,过了一两年,才让她好些。”
郁泉秋听着,心里疼得像被玻璃扎了一样。
憋着眼眶里头的眼泪,问她婆婆说,“阿姨…您,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善文发高烧的时候,常常喊你的名字,你在磨子岭上照顾我和她爸又那么尽心,你当阿姨是瞎的?”
她婆婆段数不愧高,三言两语就把这一连串的事连起来了。
郁小同志瞬间收了眼泪,眼观鼻鼻观心,好向她婆婆明志,她真的没有勾引她家宝贝女儿!
看见她这样子,她婆婆望了她一眼,慈爱地笑了,“你也别怕,我和她爸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善文姓子闷,吃亏了也不肯跟家里人说,有你看着,我和她爸不知道放心多少。”
郁小同志赶紧顺着她婆婆给的坡下,斩钉截铁异常坚定道,“阿姨,我绝对不会让兰医师吃亏的!”
她婆婆笑着摇头道,“倒不是吃不吃亏,善文那孩子固执得很,认定的东西怎么阻拦也不成…从她还病着就闹着要去找你的时候,我和她爸就知道,与其阻拦,还不如顺了她的意。毕竟,她是我和她爸下决心要放在心尖上疼的,哪儿能让她不如意?她要去找你,我却怕你立意不坚定,已经嫁人了,就拦着她不让去。告诉她,等过了一两年把病养好,再去找你,那时候要是你还没结婚,那就是真心和她在一处的,怎么样,咱们也不会拦着她的。”
哎呦喂,怪不得她婆婆那时在磨子岭上惯会给她说一些奇怪的话呢,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不过,还好她是真心喜欢医师的,不然,要真按照她老娘的意思去结婚了,岂不是就和医师有缘无分了?
不过,看她公公婆婆多开明,不愧是生养医师的人!
郁小同志赶紧给她婆婆一通海夸。
甜言蜜语说得她婆婆眉开眼笑的,拉着她的手说,“善文那孩子太闷了,我平常想找个人说话的都没有,这下可好了,又多了个闺女,不错,明天妈就带你过去挑几身新衣裳。”
“阿…阿姨,你说什么?”郁小同志听得整个人都傻掉了,她婆婆刚刚说了啥来着?
“傻孩子,你既然和善文在一处,不管我叫妈叫什么?”她婆婆笑呵呵说着,拍拍她手背道,“就是委屈你了,不能当新娘子,和善文在一块儿,也没得什么名分不能领结婚证了。”
☆、67
只要和医师在一块儿, 还要什么结婚证啊!
郁小同志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连忙在她婆婆面前装乖扮巧说不要结婚证, 只要和医师好好的在一处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 哪里就真的能委屈你?”
她婆婆也属于真心疼人的那种,对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 又说要带她过去金银首饰店里去看看,才嘱咐她好好休息, 而后便推门出去了。
她婆婆出去以后不久, 医师就进来了, 手里端着一盘杨梅,对她温柔的笑, “肚子还撑么, 吃一些杨梅消化消化,再不行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这附近有个花鸟市场, 里头有好些好玩的东西呢。”
“不了,都这么晚了。”郁小同志撅嘴, 跑上前抱住医师, 撒娇说, “刚才阿姨让我叫她妈呢。”
医师笑着用空出来的手搂住她,“那你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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