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言令色,声音中有着小人得志的快意,似乎下一刻,张镇安就要灰溜溜的滚出这清水村了。
“是这样的,张镇安,你来到我们村中二年有余,给村民带了很大的麻烦,为了村民考虑,我想你能否搬离村子?”
一旁的里长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不得不附和,但是语气比起顾琳琅来,却是缓和了许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客气。
“是吗?”张镇安笑了起来,道:“我这房子可是花了钱买下来的,户籍也是朝廷认可的,你一个小小的里长可没资格将我赶出村子,至于你顾琳琅,更是没资格跟我说这些!”
张镇安说着向前走了两步,他魁梧的身材给了顾琳琅很大的压力,他不由得后退两步,喝道:“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他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却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扭……
“啊……”
咔擦咔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向是风度翩翩、风姿如玉的顾琳琅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待得张镇安停手,顾琳琅的额头已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摊在地上,痛的连哀嚎都没了力气。
收拾完了顾琳琅,张镇安回头看向身后的里长,这里长被他这么一扫,只吓得后退了几步,道:“张镇安,你要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张镇安忽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道:“安里长,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就代表着王法么?”
里长闻言,心中一慌,又是后退了两步,他看着顾琳琅躺在地上的惨状,张了张嘴,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放心,你跟秀儿同样姓安,听说还是她本家的亲戚,我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可不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蝇头小利,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追魂夺命鼓一般打在他的心头,当听到张镇安说不会收拾他,他心中的弦一松,地上张顾琳琅好像发了疯,手脚无力,连爬都爬不起来,张镇安却是一脸淡然,对于顾琳琅的惨状,却是视若无睹。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琳琅不可置信的朝张镇安大吼,他刚刚就那么“咔擦”几下,他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只小鸡一般,一阵剧痛过来,等回过神来,他却是躺在地上,四肢使不上一点劲,连动都动不了了。
“将你的关节移了下位而已。”张镇安声音淡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记得下午安秀儿将他屋中的茶杯都砸碎来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换了一套新的。
剧痛会暂且麻痹人,等张镇安话说完之后,疼痛才后至,顾琳琅只觉得四肢好像被人生生的剜去了一般,痛的厉害,他强忍着,抬头看向张镇安:“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张镇安居高零下的看了他一眼,顾琳琅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但他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被他这冷漠的眼神一看,只觉得连心都发颤,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给你两条路,第一,趁着里长在场,说出你设计陷害容和的真相,并在明日当做所有学生的面,向容和道歉,这第二嘛,就不用我多说了。”
“我……”顾琳琅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浑身的剧痛就让他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难受。
张镇安见他这样,讥笑一声,走过去,伸出脚在他的盆骨处踩了两脚,又伸手提着他的双臂肩一扯,“啊啊啊啊”的惨叫声再起,瞬间,他的四肢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这其中一拆一合的痛苦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至少足够顾琳琅铭记在心。
“你应该知道我性格不好,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张镇安冷冷的说道。
顾琳琅被他的手段整怕了,他觉得坐在屋子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四肢尽断之痛还在骨髓之中,他此刻身体浑身忍不住的发颤,种无能为力、无法行动的感觉更是让他觉得恐慌,试着走了两步之后,他已经行动如常。
他一向是在乎自己的形象,如果可以,他自然是要选择第二种,然后张镇安既然能够将他的手折断一次,当然也能够这段第二次,他此刻连看都不敢看他,又怎敢说不?
本想使用拖字诀,但他又是一记冷刀子扫来,咬了咬牙,顾琳琅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遂一五一十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他果然是因为那天安秀儿落了他的面子的缘故,所以才故意将安容和捧得高高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幕,这玉笔也是他指使自己的书童故意放到安容和的书桌里面的。
一旁的里长听了顾琳琅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这事情乃是顾琳琅亲口所说,虽然是被威胁,但是也做不了假,毕竟他还是相信安容和的人品的,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只是没有想到、平日里高洁如玉的顾先生,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龌蹉小人。
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儿子若是跟着他读书能够得到一些什么。
“顾夫子,这事情如若是真的话,恐怕你接下来,不能够再在我们村教书了。”里长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一开始他觉得这顾琳琅一表人才,可是现在他却是觉得还是年纪大的夫子靠谱,品的高尚。
“出了这事,不用里长您说,我也没脸待在村子里面了。”顾琳琅苦笑一声,他是没脸在这清水村再待了,虽然到时候离开可能有点灰溜溜,但是等回到老家,没人知道自己的污点,至少他可以远离今日梦靥,保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