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在村中为人泼辣,但对他却甚是宠溺,见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楠儿,今天怎么不高兴?可是在私塾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石楠摇摇头,自己写错字这种丑事他自然不能够让父母知道,然而知子莫若母,见他情绪低落,他的母亲向氏一再追问:“究竟怎么了?”
“唉……”
石楠这才叹息一声,道:“我们私塾请来了一个新的夫子。”
“这不是好事吗?”向氏听了眼睛一亮,前几天听说这私塾没有夫子,她还去闹了好几次了,这下终于有夫子了。
“好事是好事,可是这个夫子是个渔夫!”石楠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渔夫虽然也认识几个字,却是什么都不懂,为人也特别的粗鲁,唉,我们大家都烦他,但是他力气大,却是没人敢反抗他!”
“什么,让一个渔夫来充当夫子?”向氏听了义愤填膺,道:“这清水村的里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交了钱他就这样糊弄我们?不行,明日我去找里长!”
“没用的,娘,你别白费心机了,里长现在根本就不管私塾的事了。”石楠说道:“而且,你一个人去,别人哪里会听你的呢。”
“哼,我一个人?”向氏冷哼一声,道:“儿子你别怕,娘亲一定不会让这渔夫误了你的前程的,咱们这村中也是有好几个孩子是在这私塾读书的呢,我去找一下他们,然后去找一下其它村的人,我们联名去找安里长,我看他处理不处理!”
“倒是一个好主意。”石楠本来只是向自己的娘亲抱怨几句,顺便将他到时候没学问的责任推到张镇安身上,没想到他的娘亲竟然愿意帮他联络别的人。
哼,人一多,到时候看他怎么办,烦都烦死他!
石楠想起张镇安被他们赶下台的画面,竟然觉得挺高兴,便又对向氏说道:“娘,这个渔夫叫张镇安,他以前是个瞎子,你去清水村里面一问就知道了,别人都怕他的,我估计到时候有很多的学生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出真相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还敢打人不成?”向氏却是不以为意,她将手一叉,道:“你放心,娘亲这就去找人,明天就去找里长问问!”
“好,辛苦娘亲了。”石楠文绉绉的向自己的母亲行礼,向氏一看,心中越加是欢喜,自己的儿子多好啊,这一看就是状元郎才有的相貌派头,若是让那等莽夫给耽误了,可真是罪过。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迟疑,四处联络在私塾读书的人,将张镇安的身份奔走相告,联络人找张镇安的麻烦,力求要将张镇安给换下来。
向氏跑到一户人家,恰巧这户人家的孩子也不爱学习,听到向氏说起张镇安的坏话,他立马应和,“是啊,张镇安这人根本就没有学问,他以前的确是一个渔夫,别人都怕他,也不敢说他的不好。”
“果真是一个渔夫,既然这样,那我们明日就去找里长问个清楚,这种人,怎么能够当夫子。”这妇人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后,立马跟向氏同仇敌忾,表示自己明日也要去找张镇安麻烦。
向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跟她约好了时间之后,又去了下一家,这家在读书的小男孩听到向氏的话,为张镇安辩解了一句:“娘,我觉得我们夫子挺好的。”
“是啊,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对于那种不上进的人来说,不是很好么。”一旁的向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你这小孩子懂什么,他是渔夫,就是认得几个字,也教不了你们!”这位母亲听了向氏的话,十分不高兴,厉声呵斥了自己的孩子一句,随即又堆满了笑朝向氏道谢,答应明天一起去清水村,主要是去质问里长以及找张镇安的麻烦。
于是乎,向氏靠着一张巧嘴,竟然联络了不少的家长,许多家长本来没有这份心思,但是听到张镇安是渔夫之后,心中总免不了有些想法,也想要去看个热闹,就这样,她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约好了的家长有七八个。
张镇安对此倒是一无所知,此刻,他正跟安秀儿一起在捕鱼。
“秀儿,那边。”张镇安同安秀说了一声,安秀儿见到一条鱼从她的身边游过去,拿着船桨猛的扑打下去,瞬间,溅起的河水湿了她满身,连过来指点他的张镇安也来不及躲闪。
“有你这样捕鱼的吗?”张镇安有些无奈,他掏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水迹,道:“你竟然拿船桨去打,鱼儿肯定会游走的,你以为你是我啊。”
“嘁,相公你竟也学会自夸自擂了。”安秀儿嘲笑了他一句,又解释了一句:“刚刚那鱼好大,我看到它要从我身边游走了,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
“我每天在这河上飘着,每天都要看到许多鱼从我身边游走,我也不觉得可惜,若是像你这样,还不得心疼死。”张镇安随意的用衣袖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
他今天特地早点放了学,来此捕鱼也不单单是为了捕鱼,主要是带安秀儿来玩一玩。
“这下你衣裳都湿了,该回去换衣裳了。”张镇安又说道。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