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不方便见你,你若不信我,可信这个?”
夏秦怡看着丑侠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呆住了。
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碎,散落一地。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这枚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当初,我爹送给我娘的,你可不能弄丢了。”
“若是以后,你遇到了意中人,就把这枚玉佩送给他吧。”
夏秦怡低下了头,拿过了那件被举了半晌的银龙内甲。
指尖有些颤抖。
鹿难烛见夏秦怡终于接了,心中大石落地:“这几日巨鲸帮恐怕会受到夜袭,千万小心。”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低着头的夏秦怡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
鹿难烛依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夏秦怡。
夏秦怡手中的银龙内甲紧了又紧,终说道:“小鹿……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却是天下难得的好姑娘,你……好好对她。”
在夏秦怡看来,鹿难烛之所以匆匆不告而别,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说痛恨魔教,而她的“意中人”却是魔教中人。
在友情和爱情里,鹿难烛选择了后者。
那枚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赠玉定情,小鹿把玉佩送给了这人,这人又因为小鹿的要求,深夜冒险给自己送这个,想来二人是很恩爱的吧。
而在鹿难烛的心中,丑侠和鹿难烛本就是同一人,受到主观思维的局限,她并没有听出夏秦怡的弦外之音,只是认为夏秦怡惦记小鹿,希望自己好好照顾她,让她不要有危险。
知道夏秦怡还惦记着小鹿,鹿难烛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你放心。”
鹿难烛走了,夏秦怡将凤血刀随手放在桌上,失魂落魄的来到床边,抱着银龙内甲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脸埋在了锦被里。
鹿难烛回到魔教城外营地的时候,公孙晴正款款的坐在她的床上。
公孙晴看到鬼冢虎,露出魅惑的笑意,半支着身子,柔声问道:“上哪去了?”
鹿难烛看着公孙晴,只觉头皮发麻,直直的站在原地,不答话。
“去哪儿了?”
鹿难烛仍旧沉默着。
公孙晴嗤笑一声:“你这个臭石头,就连撒谎都不肯吗?”
说着公孙晴突然起身,来到鬼冢虎的面前,将他拉到了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我就念在你还知道回来,不追究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公孙晴说着,也在观察着鬼冢虎的变化,她察觉到鬼冢虎的头微微向后仰,身体绷直,这是抗拒的信号。
公孙晴笑了笑,一改之前的强硬,柔声哄道:“我答应你不伤害她,你可愿从此以后,安心为圣教效力?”
鹿难烛没料到公孙晴会这么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问道:“你不夺凤血刀了?”
公孙晴看着近在咫尺的鬼冢虎,心情复杂,也只有涉及到那位大小姐的时候,面前的这个闷葫芦才愿意多说几句话。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公孙晴点头,继续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如今圣教已经有了沧龙剑,若是再夺得凤血刀,恐怕会遭受西南其他门派的觊觎,如今圣教虽然如日中天,但也并非一家独大,保持平衡才是重要的。”如果能用那把死物,换取鬼冢虎的忠诚,哪怕是有期限的忠臣,公孙晴也觉得值得。
这人深夜出去,定是与那位大小姐私会,若是伤了那位大小姐……
自己的武功不如他,他会不会临阵倒戈?把自己也当成敌人呢?
公孙晴沉默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放弃鬼冢虎。
在公孙晴看来:他们的日子还长呢。
公孙晴不相信正派的那些伪君子能容纳鬼冢虎,更不相信堂堂华夏山庄的大小姐,下一代庄主人选,愿意为了情情爱爱舍弃一切。
所以,公孙晴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到他们不得不分开,甚至反目成仇的一天。
到现在为止,公孙晴还是分不清她对鬼冢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这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可偏偏自己却对他另眼相看。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但一想到这人如此在乎那位夏大小姐,公孙晴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总之,公孙晴允许自己得不到,但别人也休想得到。
舍不得毁掉,绑在自己身边也好。
鹿难烛根本不知道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公孙晴已经想了这么多。
不过,在公孙晴的历练之下,鹿难烛到底成长了一些。
她压下心头的雀跃,说道:“你前前后后骗了我好几次,这次要我怎么信你?”
公孙晴闻言,笑的花枝招展,一手扶着鬼冢虎的肩膀,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笑的泪花都出来了:“你这木头,终于学聪明了,可惜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信与不信,在你自己。”
说完,在鬼冢虎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一闪身,款款而去。
出了帐篷,公孙晴捻了捻刚才扶着鬼冢虎肩膀的那只手,暗道: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瘦。
公孙晴想起,她第一次见鬼冢虎的时候,此人穿着破烂衣裳,一双芒草鞋,靠典当度日。
后来更是连一张面具都买不起,堂堂一流高手,怀中只有两个铜板。
如果鬼冢虎想求富贵,以他的武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公孙晴缓缓的收敛了笑容,抬头看了看已经露白的天空,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次日一早,巨鲸帮帮主陈德亮,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夏秦怡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