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说,“我可是在实验室里面和你讲了不少原理哎,这才过了多久你可别告诉我你全都忘光了。”

“e……其实也的确记不大清楚了,毕竟这又不是我的专长。”

桑德拉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情,反正对于这方面的东西她的确不感兴趣,没有多久就忘记了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记不大清楚?”

提姆眉头一跳,下意识的张口这么复述了一遍桑德拉的话,只觉得自己仿佛想起了一件之前被自己暂时遗忘了的事,朝着桑德拉望过去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桑德拉还有些懵里懵懂,却也本能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吗?”

她下意识地这么问道,语气之中不自觉带了点警惕,尽量忽略自己心中因为提姆的模样产生的不安。

那双湛蓝的眼瞳定定的望着桑德拉,深邃沉静的像是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汪洋,却让被他这样注视着的桑德拉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你还记得我们来到曼哈顿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本该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温吞平和的声音微微绷紧,桑德拉的耳翼扇动着敏感的捕捉到了在提姆的嗓音之中那些被拧紧牵扯着的紧张,这种紧张也在影响着她的情绪,以至于她不知不觉的就不安地扇动着耳翼,甚至连身后羽翼上的羽毛都有种微微炸开来的趋势,带着点困惑不安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你在那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吗?”

桑德拉张着红棕色的眼瞳望向提姆,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在她正打算点头的时候,却愣住了。

看见桑德拉迟疑愣怔的模样,提姆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感觉心脏猛然下沉,一向温吞的声音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急促,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扎在心口的箭矢一样让桑德拉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还记得你入住的医院吗?你还记得照顾你的护士吗?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见到x教授的吗?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马克西莫夫兄妹,是在什么时候吗?”

提姆的迭声质问几乎扰乱了桑德拉的所有思绪,她几乎有些混乱的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甚至都差点收回自己按在机械鸟脊背上的手掌让它可以自由活动面对着对它来说过于脆弱另外两个人。

机械鸟似乎感觉到了桑德拉的惊慌失措,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但是桑德拉这个时候却也无暇顾及它的反应,只是瞳孔放大绷紧了下颔,在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间之中,她的额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还记得,当我们离开卡玛泰姬的时候,是谁送我们离开的吗?”

看着桑德拉沉默不语的反应,提姆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沉的越来越深,似乎在牵扯着自己的内脏一起坠入望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提姆提到的所有事情,她都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更遥远的事情,比如说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已经忘记自己在那场战争之中到底做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住院,更加不记得自己在住院的时候,照顾自己的那位护士小姐是谁……说起来,在住院的时候,有护士小姐照顾自己吗?

她只记得离开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应该是送他们离开的,但是除了古一法师,还有谁送他们离开吗?好像是有的,好像又没有,但是为什么……

“我怎么了,提姆?”

桑德拉抬眼朝提姆望了过去,惊慌之中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接叫出了提姆的名字:“我记不得……所有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原本就显得过于白皙的面孔如今白的像是一张透着光的纸张一样,桑德拉望着提姆,像是仓皇之中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所有的事情……我只记得一个轮廓,所有的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连在哥谭的那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发颤,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幼鸟瑟缩着哀哀啼叫着。

“我的记忆……提姆……”

她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的发颤,原本被她控制着的,仅仅浮现在一些关节末枝的和眼尾的天青色羽毛似乎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开始钻出她的肌肤,像是疯狂的,无拘无束生长着的野草一样在她的身上每一处蔓延开来。

提姆觉得桑德拉的反应似乎出乎他对于她预料,显然也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吃惊,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些浮于表面的情绪,只是耐心的尝试着安抚下桑德拉,努力放平了声音试图不再给桑德拉带来更大的压力:“别担心,我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但是显然这样的保证并不能让桑德拉安静下来,她颤抖着后退着似乎想远离他们,但是最后却不得不终止自己倒退着的步伐,带着一种近乎悲鸣啜泣僵立在了原地,然后被一双从她身后探出来的柔软冰冷的臂膀拥进了怀中。

“唉……”

带着怜爱的低声叹惋似乎带着宠溺地纵容,陌生的,但是却让人根本不会忘记的语气从桑德拉的身后传了出来,一张苍白精致的少女面孔也从她的肩膀处探了出来,将尖尖的下巴轻轻搁置在桑德拉的肩膀上,侧着脸似乎亲了亲她的面颊。

“我当初怎么说来着?”

提姆一瞬间就提起了警惕,出于本能的他将多米诺面具粘到了自己的脸上,原本就穿着红罗宾制服的他几乎一瞬间就进入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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