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轻不可闻,想着那个娇艳夺目的女子,芳华的年纪便要承担这些,心不免起了怜惜之意。宸太妃固然有错,但若不是世俗逼人,她便不可能落入歧途,更不至于落寞至此。
她垂眸勾唇苦涩一笑,想这深宫之中,又有几个女人是不悲哀的呢?
恐怕除了能得女儿一人独宠的楚莹宣外,恐怕再无旁人了吧!
见太后这般暗自伤神,高黎昕也不敢多加言语,她了解太后,她就是对这现世看得太过通透,才会如此,多余安慰的话到了太后那儿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该懂得她都懂,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静心。
不过,提及宸太妃倒是令高黎昕心头一凛,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南越国主的妃子甄婕舒,那个与她二皇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不知为何,每每见着那人,她心头总会莫名一紧,那种异样的感觉驱使着她想要一探究竟。
或许,她该修书一封,邀请南越国主来访。
······
夜阑风吹雨,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高黎昕斜倚在美人榻上,手执一杯洋甘菊,神色游离。
楚莹宣沐浴后回了寝宫,见着的便是这般顾自神游中的高黎昕。眉眼弯弯地瞥了她一眼,便踱步到琉璃镜前坐了下来。
一番收拾之后,楚莹宣不经意间地一瞥,正巧见着原本还在神游中的那人,眼下正圆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灼灼地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楚莹宣肤白如玉的肌肤霎时间染上一抹薄红,她抿了抿唇,脸颊上那两簇淡淡的粉一点点地蔓延到玉颈。
“来,过来!”
高黎昕心里难受,千愁万绪纠缠着她,令她整宿难眠。这些时日为着慕容水嫣的事劳心伤神,几欲让她崩溃。
眼下看着多日未见的娇妻媚眼含羞,即便是怀着身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韵,秀靥艳比花娇,高黎昕才算是从那些烦扰中暂时逃脱出来,稍稍有些心神荡漾,连着喘息也跟着急促了起来,含笑抬手冲着对方轻唤了声。
楚莹宣舒长的睫毛微颤,愈来愈红的脸蛋几欲滴出血来。抬眼看着对她勾唇浅笑的高黎昕,轻薄如丝的烟纱微动,婀娜的身姿在那半透明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近了跟前,高黎昕笑了笑,一手勾着楚莹宣的下巴,一手将她拦腰揽抱在了怀里。
楚莹宣一个未及反应,便被对方抱个满怀,侧身坐在了她的腿上。
“怎么?都这么久了,还害羞啊?”
高黎昕勾着她下巴在她娇艳的红唇上亲了亲,埋头深吸了一口气,满腔的清香令她如痴如醉。
“才不是害羞呢!”楚莹宣勾着她的脖子与她额头相抵,“只是好久没见着你,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
像是撒娇又像是嗔怨,入了高黎昕的心坎儿却是含了几分酸涩。
手掌抚摸上楚莹宣隆起的肚子,声音不免带着几分愧疚,“朕近几日确实忽略了你,今晚朕要好好陪陪你。”
高黎昕贪恋地搂抱着楚莹宣,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娇软如水的人,恨不能将她吞进肚里去。
楚莹宣乜了她一眼,嗔怒道:“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得还这般没个正经?”
高黎昕嘿嘿一笑,之前凝神冥想时眼底深埋的愁虑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埋在她颈窝,闷声道:“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般,平日里朕还是很正经的。”
“你这个样子,朕就是想正经也情难自控啊!”
说着高黎昕便不管不顾地缠住她,红唇亲吻着她的脸颊,玉颈,一路逡巡,落了点点红蕊。
楚莹宣披着的薄纱似落非落地半挂在肩头,颊边桃红朵朵,楚莹宣急促地喘息几声,才勉强地拉回些神志,推搡着高黎昕不能再继续下去,毕竟她还怀着身孕。
“皇,皇上······”
“叫阿黎!”高黎昕霸道地说道,心思却始终专注在她身/上。
“阿黎,水嫣,水嫣的事怎么处理的?”楚莹宣面色红润,搂抱住高黎昕,及时地转了话头。她一直都想问她的,又怕逼得太紧,徒添烦扰。
果然,方才还激/情高涨的人提到慕容水嫣,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她恹恹地抬起头,哀叹了声,“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元老大臣又提及将他们处以绞刑,以儆效尤,唯一没有发言的便只有你爹了。恭婧王他们死不足惜,但水嫣她······”
高黎昕哽咽住了,“但此事不能再拖了······”
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良久,高黎昕才继续沉声道:“还有你妹妹,自下了朝便一直跪猓她大概是求你爹带她进宫的吧!想要求朕对水嫣网开一面。”
高黎昕顿了顿,又道:“朕没有见她,听门外的侍立者说,你妹妹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不过,有了这么一出,她的法子行使起来,可能也更安全一些。
“那,你最后的决定是······”楚莹宣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凝神屏气静待着她的回答,视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