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鹅端得骄傲,这使者也对这只天鹅十分爱重,一路上生怕它饿着渴着,闷着累着,对它堪比祖宗,等到了沔阳湖那一带,那天鹅伸着脖子口渴,缅伯高就赶忙把它放出来,让它饮个痛快,生怕它渴极了生出病来,半路夭折了就不好交代了。
谁知,就是这样细心服侍,却惹出一等祸事来。
那天鹅饮了肚饱,竟拍拍翅膀飞走了!
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缅伯高追悔莫及。
回到湖边放天鹅笼子的地方,他呆呆地望着一地鹅毛,心中又气又怕,他气这天鹅不知好歹,又怕见到唐王后被怪罪,在沔阳湖徘徊了半日,他终于想出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带着天鹅的羽毛进献唐王!
缅伯高想的很好,回去肯定对不起回纥国王,还不如冒险走一遭,唐王是个大度的皇帝,看在他千里迢迢进献宝物的份上,说不定会仁慈的放过自己。
然而,到了皇帝跟前怎么为自己开脱也是有讲究的。
这时候就要讲情怀了。
缅伯高有点文学底子,因为崇拜强盛繁茂的大唐,他自学了中原的诗词,也能吟得一手不赖的诗,于是,他盘腿坐在沔阳湖畔上,就地吟起了诗。不过,由于他太过投入,他连被位面商店选为特邀客人,换了地方都没发现!
这就是为什么季风华一来就看到他状似疯魔的原因了。
客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季风华自然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于是,她干咳了一声,强行引起他的注意:“客人,欢迎来到位面商店,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呢?”
“商店?”缅伯高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进了一家店,他不是一直在沔阳湖边呆着吗?
“本店已经把关于商店的简介植入到你的脑海里,请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一切。”
“我的脑子里?”缅伯高做了一天诗,脑袋有些涨涨的,不过他仔细一想,果真知道了位面商店是干什么的。
“太神奇了!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缅伯高惊叹道:“不可思议的大唐!”
缅伯高显然误会了什么,但季风华没过多解释,直接道:“客人,我看你很困扰的样子,是有什么事烦心吗?本店很乐意为你排忧解难。”
闻言,缅伯高愁眉道:“唉,因为我看护不牢,进献给大唐的白天鹅飞走了,店家,你们这儿能搞到天鹅吗?”
“能。”季风华肯定地道。
“唉,我就知道不能……”缅伯高叹气:“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本店出售天鹅。”季风华挥手指向一把椅子,示意缅伯高坐:“不过进货需要一段时间,请您稍等片刻。”
听到能搞来天鹅,缅伯高大喜过望,他拖过椅子坐下,然后看到季风华在桌上摆了一盘酱牛肉,又提来了一壶甜酒,让他等待的时候消遣用。
“好香的牛肉!”缅伯高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连味都没闻,拎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他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在回纥最爱这一口,然而大唐禁止宰牛,多少天我都没见到这小家伙了,可馋死我了!”
“你喜欢就好,我先去进货了。”
有牛肉可吃,缅伯高自然不在意这些,他向季风华摆了摆手,只顾狼吞虎咽地大嚼牛肉。
把缅伯高安置好,季风华回到海蓝星,准备去菜市场买天鹅。
天鹅是个稀罕物,尤其以白天鹅为甚。曾几何时,海蓝星的天鹅还是保护动物,严禁捕杀,但随着科学家研究出了天鹅的饲养办法,天鹅的身价就不在那么高贵了,等季风华所在的时代,天鹅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和鸡鸭并称为三大肉禽。
季风华走到市场,寻了一家烧鹅铺子,铺子前的烤架上挂了数只烤的皮焦里嫩的烧鹅,肉香扑鼻。
季风华动动鼻子,肚子竟有些饥饿起来了,她抑制住这种yù_wàng,朝店主道:“你们这儿有活天鹅吗?”
“有,我们家的鹅新鲜着呐,你要几只,灰的还是白的?”
“给我来一只活的白天鹅。”季风华想了想补充道:“要公的。”
因为科学家的努力,海蓝星的天鹅日日生蛋,繁殖能力已经逼近母鸡,要是带只母的去别的位面,它动不动就生蛋,那就惊世骇俗了。
听完客人的要求,烤鹅店店主立马捉了只白天鹅,他把鹅称了称重量,然后提溜进一只笼子里,向季风华受了一百多元,在季风华临走前,他还还好心提醒她:“这鹅啄人,宰的时候小心点。”
季风华点头应是,她拎着笼子回到家,然后开启权限,再次回到了位面商店。
“客人,让你久等了。”
等季风华站定,她看见桌子上的牛肉还剩半盘,那回纥使者吃的肚爽,把一壶甜酒也喝了个底朝天,现在正在往壶里倾倒葡萄酒呢。
倒完了水囊里的酒,缅伯高一抬头就看到了季风华,他看到季风华手里提着的白白的一团正是天鹅,于是他大喜道:“店家,你办事的速度甚是利落,这么快就回来了!”
解决了心腹大患,缅伯高才有心思关注口腹之欲:“店家,谢谢你的牛肉,但你的酒跟蜜水儿似得,味道太寡淡,不中喝,这是我们回纥产的葡萄酒,味道香甜,你也来尝尝。”
缅伯高热情的招呼季风华一起喝,季风华也不矫情,坐下就倒了一杯给自己,她举起杯尝了一口,那酒有着葡萄的清香,还有一般酒的后劲,十分醇厚,果真味道不俗。
喝酒就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