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账本,冲颜淇眨了眨眼睛,朗声道:“这是大人的事儿,本宫怎好插手?大人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吧,有事儿尽管忙,不用招呼本宫。”说完,她又仿佛居然惊觉,道:“大人怎么还跪着?快些起来。”
京兆尹行了一礼,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忙道:“谢殿下,臣这就开审,殿下您请上座。”
“不必了,本宫怎么好干扰大人公务呢?”周锦河嘴角微扬,京兆尹暗地里正舒了一口气,以为周锦河要走了,哪想到就见公主殿下转身从案桌前缓步到了旁边,道:“本宫在一旁看看,都说京兆尹大人英明,本宫也想见识见识。”
颜淇哈哈一笑,也到了周锦河身边,冲京兆尹道:“正是,徐大人,我也想看看大人如何断案,还望大人通融通融。”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来人!给殿下和颜公子上座,把摘星阁的人带上来!”京兆尹陪着笑,亲自接过侍卫搬来的椅子放到周锦河身后请她坐下,周锦河道了谢,施施然坐下,端起上的茶静静品着,仿佛真是乖乖在这儿听京兆尹判案的。
京兆尹一边压下心中的别扭,一拍惊堂木,喝道:“将摘星阁一众人等带上来!”
很快就有人将摘星阁一众人带了上来,周锦河见温沅衣裳虽然整洁,脸色却有掩不住的憔悴,不由得眉头微蹙。一旁的颜淇显然没有那么大顾忌,直接起身有些焦急的喊了声:“温沅姑娘!”
温沅见他,又见他身边的周锦河,当即便明白了,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朝颜淇行了一礼,有些虚弱道:“颜公子。”
京兆尹颇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颜淇这才按捺住自己,又坐了回去。京兆尹偷偷撇了一眼周锦河,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下心里又有了些底,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官接到举报,摘星阁藏用禁药五石散,昨夜本官亲自带人搜查摘星阁,搜到五石散一包,摘星阁有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摘星阁初来乍到,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违抗朝廷啊!”这种事自然不用温沅出马,一旁的妈妈率先接话喊冤了。“摘星阁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几十上百,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栽赃了!草民请求与人证对质!看他到底怀着什么龌蹉心思要陷害我们摘星阁!”
“好,既然你不承认,来人,带证人上来!”
证人是个年轻男子,衣着不算富贵倒也整洁,上来之后恭恭敬敬给京兆尹行了礼,不等京兆尹问,就先开了口,不卑不亢道:“大人,草民李琥,家住城南,前些日子因为仰慕摘星阁便去了,哪知喝完了酒之后浑身燥热,起初草民以为是这酒太烈,可之后越发不对劲,草民父亲便是因为这五石散没了性命,所以草民对五石散有了解,这才察觉不对,才来报官!摘星阁这等龌龊地方,早该关了才是!“说道后来,他愈发义愤填膺,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拿不出实际证据,吵得京兆尹头疼,惊堂木拍的啪啪响,怒道:“吵什么?!本官让你们说了吗?!”平时早该上刑了,可碍于周锦河和颜淇在这儿,京兆尹也不敢轻易下令。
周锦河见他们这么吵着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思索了一番淡淡开口道:“徐大人,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大人您还是派人好好查查,只不过看这温沅姑娘一脸憔悴的,就算摘星阁用了五石散,那也是妈妈的事儿,与她无关吧?”
颜淇也忙接口道:“就是!徐大人,温沅姑娘只不过是花魁,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吧?”
既然周锦河都开口了,京兆尹还能说否吗?不过好在这事儿一天不解决摘星阁一天不能开张,就算把温沅放出去,丞相那边也还能交代。京兆尹咳了两声,道:“二位说的是,温沅姑娘确实无关,看温沅姑娘脸色这般差,还是回去修养着吧,至于其余人继续关着,待京兆尹府查清事实再审!”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颜淇赶紧过去扶起温沅,周锦河站起身冲京兆尹微微一笑,道:“今日多有打扰,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您折煞微臣了。”京兆尹忙行礼,笑话,公主殿下不查他账就是天大的恩惠了,放一个温沅算得了什么。
周锦河微微颔首,率先朝大门去。绯儿上前替颜淇扶着温沅,颜淇颇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三人跟在周锦河身后出了京兆尹府。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殿下表示:敢动我师姐我就查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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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料之中
上了马车,温沅才跪下朝周锦河行了大礼,歉意道:“谢殿下与颜公子相救,劳烦二位温沅实在过意不去......”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周锦河一把扶起她让她坐好,有些不快道:“我昨晚借口说你身子弱受不得凉,怎么今天就成这个样子了?跟我客气这么多作甚?”
温沅如今这般脸色苍白软弱无力的样子,周锦河就是女子也看得于心不忍,更别提一旁的颜淇了,他忙拿过绯儿正在泡的茶递过去,柔声道:“温沅姑娘,喝口热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