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都这样的说了,但是,她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看着李修源的目光不由的就充满了探究之意。
沈沅回到静园,青荷和青竹就从里屋迎了出来。一看到玉簪跟在沈沅身后,手里还拿了个包裹,两个人脸上全都是很惊讶的神情。
青荷待要问,采薇已经用眼神制止了她,又吩咐她:“快去给夫人倒杯茶来。”
青荷只得答应着,转身去了。
一时等她倒了一碗茶用填漆小茶盘端了进来,站在一边的玉簪就赶着过来接,双手捧着奉到了坐在罗汉榻上的沈沅面前去,又对着沈沅跪了下去,态度谦卑:“夫人请用茶。”
沈沅看了她一眼。
倒是个聪明懂事的,并没有因为自己以前是蒋氏身边的人就端着架子。不过越聪明懂事的人她才越要小心谨慎相对。
她伸手接过了玉簪手中的盖碗,揭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就亲手扶了玉簪起来,微笑着说道:“既然母亲将你指到了我这里来,你放心,我自然会好好的待你。往后你也不用同我有这么多的虚礼。”
说着,又吩咐采薇:“你亲自去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给玉簪住。”
采薇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让采薇去给玉簪收拾屋子,这就算是很给玉簪脸面了。玉簪忙道谢。
沈沅又吩咐青竹:“你先带着玉簪下去休息,再同她说一说这静园里面的事。”
青荷是个性子火爆的,让她去做这些事肯定不行。青竹性子安静沉稳,让她去做这些事就最稳妥不过了。
青竹应了一声是,请玉簪跟着她走。玉簪又对沈沅屈膝行了个礼,这才跟在青竹的身后出了屋。
等到玉簪一走,沈沅面上的笑容立时就没有了。
而青荷这时就已经在很不高兴的问道:“夫人,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身边的丫鬟做什么要指到我们园子里来?咱们这里又不缺丫鬟伺候。我看她这分明就是心里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
“她是想将玉簪指到大公子身边贴身伺候,你可懂了?“沈沅看着青荷,见她一副要跳起来的样子,沈沅就很无奈,很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这事不要再说了。”
青荷听了,也只得应了。又见沈沅面上的神色不好,晓得她现在心里不舒服,就屏息静气的站在一旁,不敢开口打扰她。
沈沅正阖了双目,背倚在秋香色的锁子锦靠背上。表面上看着是累了,在闭目小憩,但其实是在心里想着事。
虽然刚刚她对着玉簪的时候面上都是温和的笑容,但她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很别扭,很不舒服的。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一想到往后李修尧会对其他的女人
沈沅发现自己竟然是接受不了这事。心中极酸涩的感觉,恨不能立时就将玉簪送回到蒋氏那里去一般。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想到玉簪和李修尧的事她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沈沅想着,想着,猛然的就睁开双眼,在罗汉榻上坐直了身子,面上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惊恐的样子。
青荷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赶忙的走过来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沈沅只觉得一颗心在笃笃的乱跳着,手心都在冒汗。
她定了定神,这才对青荷说道:“我没事。”
说着,又阖上双目倚着靠背。不过一颗心还是在笃笃的乱跳着。
她刚刚,是在吃醋?因为知道李修尧身边会有其他的女人,所以就觉得心里酸涩,不舒服?
沈沅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坐立不安,也觉得自己不可置信。
自己什么时候对李修尧竟然有了这样的感情?她不是打定主意和他一辈子相敬如宾的过下去的吗?她心中的位置只能留给玉郞一个人的。但是现在,同李修尧成亲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就已经
她怎么能对李修尧产生感情呢?
沈沅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李修尧今儿去了一趟京郊的五军营,所以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晚,都已经过了戌时。
在大门口翻身下马之后他就隔空将手中的马鞭子掷给了齐明,然后抬脚阔步的往大门里面走。
今儿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是同沈沅说过晚上会回来同她一起用晚膳的,但没想到在军营里遇上点事,处理完出来就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等到他一路快马加鞭的疾行回来,还是已经过了戌时了。
也不知道沈沅是不是在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他是希望她没有等的。已经都这个时候了,若她一直在等他,那可不是会很饿?
等到他一路快步的回到静园,一眼就看到正屋廊檐下挂的灯笼都亮着,屋子里的灯也亮着,暖橙色的烛光从窗纸里面透了进来,让他见了,心里就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宁。
他推开夹棉帘子进了屋,就看到沈沅正坐在东次间的临窗木榻上,手里拿了一本书,腿上搭着一张毯子,就着炕桌上的烛火在看。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了过来。一见是李修尧,她就将手中的书放在炕桌上,欲待起身迎过来。
李修尧快步的走过去,伸手按着她不要她起来:“外面在下雨,很冷,你还是盖着毯子坐着罢。”
又问她:“你有没有用晚膳?”
沈沅笑着回道:“您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会回来用晚膳的,我就一直在等着您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她还没有用晚膳。
李修尧听了,只觉得心里很感动,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