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沈承璋的亲事就多亏王夫人在中间出的力,所以现在沈沅的亲事杨氏也想要她帮忙看看。
王夫人想了想,就笑着问道:“你觉得我那儿子如何,可还配得上你这个侄女儿?”
杨氏心中吃了一惊。她和王夫人关系好,两家往来密切,自然知道王夫人的儿子王信瑞是个什么德行。若只论家世自然是好的,毕竟王信瑞是广平伯的嫡长子,往后必然会袭爵,但若论旁的……
杨氏就忙笑道:“你儿子自然是极好的,往后必然会娶个家世好的妻子。我这侄女儿算什么呢?不说她母亲死了,便是她父亲,说起来也算是个四品的官儿,但也只是个闲职罢了,如何配得上令公子呢?”
王夫人其实心中确实是有意让沈沅做自己的儿媳妇。她儿子的那副德行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有她这个当娘的清楚呢?而且说起来她家老爷虽然是广平伯,也在五军营当着差事,但本朝重文轻武,武官很被人瞧不起。若能让沈沅做自己的儿媳妇,她这样的美貌,又这样的能干,说不定就能治得了自己儿子。到时若儿子知道上进了,岂不是好?但杨氏的这意思也很明显,不愿意让沈沅嫁给自己儿子,她还能如何呢?也只有笑一笑,不再提这事罢了。
杨氏随后又和王夫人说了两句闲话,便走开,去忙其他的事去了。
等到近黄昏的时候,接亲的人都回来了。花轿进门,一对新人拜过了天地,随后便是开晚宴的时候。
杨氏就沈洛一个儿子,今儿他大婚,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晚宴的菜色极丰盛不说,前院的敞厅和上房的院子里还各有一台戏班子,分别是给男眷和女眷看的,极热闹。
前厅这会儿是沈洛和沈承璋在招呼一众男眷,上房这边则是杨氏和沈沅在招待一众女眷。
这些女眷也有图热闹,一直坐在上房看戏,同人说话的,也有不喜热闹的,等吃完晚宴,略看了一会儿戏就起身告辞要走的,沈沅陪同杨氏,将这些人一起一起的送到二门那里,忙的连坐下的功夫都没有。
一时等到二更将近,众人多散尽了。最后送的一起人是谢蓁蓁和李宝瓶。
李母现在自恃自己的女儿生了二皇子,像沈家这样的人家她便不肯来,觉得会失了自己的身份。谢蓁蓁是跟随李修源一块儿过来的,而且毕竟她以前和沈洛也是相识的,他大婚,她也该过来恭贺。李宝瓶则是嫌在家待的无聊,听得说沈家有戏看,这份热闹如何不来凑?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沈沅。
上次在绸缎铺子里的事她心中自然是极恼的,回去之后便在李母跟前添油加醋的下了火。李母心中便也恼了李修尧,早将李淑妃告诫她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让人叫了李修尧过来,当面责怪他为何要帮着一个外人,反倒不帮自己的亲妹妹?
当时李修源也在,知道李修尧帮着的那位姑娘是沈沅时,他就极诧异的望了李修尧一眼。不过李修尧全程只微垂着双眼,面上神情极其的冷淡,仿似压根就没有听到李母对他说的那些话一般。
他现在大了,手中又握着权势,李母又不能真对他如何,责骂了一顿也只能罢了。随后李修尧便开口告退。只是临出屋的时候,他转过头,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宝瓶,当时就叫李宝瓶觉得浑身冰凉。
所以今儿看到沈沅,她虽然心中不忿,但想起那日李修尧临去时那一眼的冰冷锋利,而且今儿这样的场合,有这么多的人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没有人看着?就算她心中再不忿,也只得忍耐一二。
不过对着沈沅的时候她总是没什么好脸色的。譬如说现在,她就鼻中轻哼一声,微扬着下巴,压根就不看沈沅,以示自己对她的不屑。
沈沅心中压根就没有将她这个幼稚的行为看在眼中,只站在杨氏的身后,面上带着微笑的听她和谢蓁蓁,还有李宝瓶寒暄。
杨氏先是说了几句今儿酒席不好,戏不好之类谦虚的话,又问谢蓁蓁和李宝瓶今儿玩的可高兴。李宝瓶也不屑于同杨氏说话,只有谢蓁蓁在同杨氏说话。
不过谢蓁蓁原就是对着书比对着人的时候多,也听不出来杨氏的这些话只是场面上的一些客套话而已,还极认真的一句句的回答着。杨氏反倒愣了一下。
沈沅见状,便问一旁的丫鬟:“李夫人和李姑娘的马车可预备下了?”
丫鬟忙回道:“早就已经预备下了,正在照壁那里等着。”
因着客人都散尽了,而且毕竟今儿李修源是陪同沈洛一同去周家迎亲的,方才在酒席间也替沈洛挡过酒,杨氏想了想,就笑着对谢蓁蓁和李宝瓶说道:“咱们娘儿两个送李夫人和李姑娘到照壁那边去罢。”
李修源今儿帮了沈洛这么多,于情于理,她这个做娘的对李修源的妻子总要亲热些的好。
然后杨氏不顾谢蓁蓁的推辞,让丫鬟拿了回礼的两盒松仁粽子糖,就笑着请谢蓁蓁和李宝瓶往前走。谢蓁蓁便也只得罢了。
从二门到照壁倒也不远,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尚未走近,就听到谢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