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姆耸耸肩,换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这让罗伯怀疑他非常介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而且我身无分文。反正也没钱出去喝酒了。”
卡姆摆弄着玻璃杯颈身,他的注意力小心地躲开罗伯,驼着背,垂头丧气。
我身无分文……
这就是卡姆开始在船屋卖咖啡的原因?突然间整件事情有些说得通了。
“事业起步的瓶颈期?”罗伯轻轻地问。
卡姆没有抬头,毫无笑意地笑了几声说。“可以这么说。”
等了一会儿,卡姆温柔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卡姆。直到过去两年咖啡馆才真正开始收益,而且老实说这还是瓦珥的功劳。第一年亏损,第二年只赚了一点儿。事业起步并非易事。”
终于,卡姆看向罗伯,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我以为我已经够谨慎的了,”他说,一只手耙了耙湿漉漉的头发。“我可是有资格证的会计师呢。我比谁都清楚有多少刚起步的事业在第一年就夭折了,知道做最坏的打算有多重要。但是这个比我想象的还要受季节影响。冬天就完全没动静了——一直到复活节后我才有新的预定。”
“那你还是有预定的?”
“是的——夏天会让我忙不过来,但除了一点预付,不到四月都收不到款。”他叹了口气。“妈的,别听我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跟你说这个。”他狠狠地用手搓了搓脸。
罗伯伸出手,搭在卡姆温暖结实的肩膀上,轻轻地不带任何暗示地捏了捏表示安慰。卡姆感到他的触碰,看向他,他眼眸中一抹疑问,那一瞬间,罗伯似乎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一丝微弱的触动和共识。然后炉子的计时器响起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米饭好了,”罗伯说着拿掉搭在卡姆肩膀上的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意识到之后,他清清嗓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听着,要不你先去客厅等着,我去盛饭?你洗澡的时候我把炉火点上了——现在应该很暖。”没等回答,他转身回到炉子前伸手够正在冒泡的平底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