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榛很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她又教了小公主很多话,比如问好的,砍价的,还教了小公主唱童谣。
只是小公主皆是冷冷的脸色。
大概是从以前遗传下来的臭脾气吧,言榛没法改变,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教导小公主。
——
小公主是个记仇的人。
言榛某次下课回来,见到小公主正往一碗稀粥里面撒沙土。
那碗粥似乎是阿嬷的晚饭。
言榛觉得这不是好事,便想将粥撤下来。
没想到刚上前两步,那位阿嬷便回来了。
阿嬷伸手驱赶言榛:“哪来的臭丫头!”
接着她看到了言榛脚边的小公主,脸色更臭,几乎下一瞬就要踹上来的样子,好在没有行动,只是拿棍子敲了两下。
言榛原本的想法瞬间消散。
她抱起小公主往阴凉处走去,又过了会儿,果不其然的听见了阿嬷沙哑大叫的声音:“哪个犊子往我粥里放土了?我呸呸呸!”
言榛教育小公主说:“你看,这就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你在那个房间出现过,阿嬷肯定知道是你干的事情,一会儿就会来找你算账的。”
小公主脸色平平,仔细看,甚至还带了些嘲讽。
言榛有些好奇,正要询问。
那名阿嬷突的出现在言榛面前,举起棍子挥下来:“一个伴读还敢这么大胆子!我饶不了你!”
言榛眼睛逐渐瞪大:“什、什么,不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难不成想诬赖倒霉公主?这小娃娃能够得着桌子吗?别抵赖!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王八羔子!”阿嬷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或许这西苑的人,都是群不要命的。
阿嬷如此,小公主也是如此。
言榛又一次鼻青脸肿的逃出了西苑。
第二年年关,言榛过冬时给小公主缝了两件冬衣,穿在身上刚好。
她回到天机阁,外祖父仍在闭关,天机阁中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言榛嫌无聊,没呆几日便回王城了。
王城依旧是热闹的样子,街上有人卖糖葫芦的,言榛摸着口袋里头的铜板,买了两串,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
她进宫去西苑寻找赵公主,找了两圈却没见到人。
手里的糖葫芦被冻成了冰梆子。
言榛拿着糖葫芦在赵梅的房门口砸了两下,咚咚咚——
有回音,却没有人的气息。
言榛往房屋里面张望,见到窗台上布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用指腹擦拭,接着猛然悟道:赵公主不见了!连带阿嬷小宫女和贵妃也不见了!
周围有人路过。
言榛问了句是否知道公主去了哪里。
那人回复说:“西苑的蓝贵妃?似乎是被陛下送去庵里休养了。”
“庵里?”言榛迷茫,“那不是犯了错的宫人才会被送去吗?”
“可不是,那贵妃就是犯了错的。”那名小宫女见言榛是个小孩,口无遮拦的直接说出来,“你不知道,贵妃在年宴上闹了事,陛下被气得不轻,直接说要将几人关个十年。”
“十年??”言榛瞪大眼。
不说十年,就算十天,若无人照料,小公主肯定熬不下去。
言榛急匆匆的往外头跑。
跑到半路,她被赵玲珑拦住了。
赵玲珑问:“你干嘛去?该上学了。”
言榛心系赵公主,直言道:“我要出宫!!”
“出恭?茅房又不在那边。”赵玲珑拉着言榛往国子监走,“国子监也有茅房,快跟我走,不然今日谁帮我写作业。”
言榛被拽的紧,无法反驳。
她上了两堂课全是没什么心思的状态,等到下课她又想往外头跑,却又被赵玲珑拦住。
言榛只好放弃。
之后几天稍稍得了空,言榛便在宫外寻了两圈,她跑了王城的几座尼姑庵,交了不少香火钱,可是并未寻到小公主。
她问宫里人。
宫中之人不清楚贵妃被送去了哪里,只知道是个不大好的去处。
言榛左右寻不到,且掐算不出地方,只好放弃。
可不知为何,她的运气一下子变得不大好,先是摔跤又是感冒,最后得了热病。
赵玲珑逃的远远的说:“你可别传染给我,真是个晦气的!”
言榛无法反驳。
趁着睡在床上的这段时光,言榛用自己不算灵光的脑子想出了一个办法,在纸上记了两笔。
待病好后,她出去买了些用品,回住处裁剪一番,然后又画了几张符箓,拿着几个木头刻的乌龟跑到御前阶梯下。
不出几日,皇帝开始听到宫里人不停抱怨:“昨日太极殿似乎闹鬼了!”
“可不是,最近哪里都不安生,还有人听见皇后寝宫传来狸猫叫声的。”
“是了,昨日我听那值班的同期说,西苑那头,有女人在唱歌。”
“西苑,那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所以才叫闹鬼啊。”
“……”
皇帝听了大太监汇报的事情,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他依旧嬉笑着过日子。
然而某天夜里,他忽然梦见一名早已死去的昭仪冷冷的盯着自己。
皇帝猛地惊醒,满头大汗。
太可怕了。
那双眼神不愧是死人的眼神,简直就是毒里浸泡过的。
不过应当和闹鬼没什么关系吧。
皇帝不确信的想着,他觉得是自己有些思念那位昭仪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自我安慰。
连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