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你说的没错,死遁就好。”
“……”
楚玄昭微汗,他刚刚不会是走神了吧?
楚玄昭摸了摸额头,“那个,我有个想法,若要死遁,就不能让别人对尸体起疑,我觉得最好的做法,是火死。火烧死亡,尸身难辨,找个与公主身形相仿的人代替公主,只要在尸身上留下公主的贴身之物,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公主刚被下旨和亲,回头就火中身亡,拓加人不傻,难道会想不出此中猫腻?”沈轻君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那,怎么办?其他的死法更容易辨别尸身。”楚玄昭也知道这很冒险,毕竟刚下旨和亲,时间太尴尬了,也太容易让人起疑了。
沈轻君探手在怀中,掏出一个小瓶。
楚玄昭眼睛一亮。
这是之前借用素才人扳倒皇后时,赫连辛提到过的“龟息散”。
楚玄昭有些激动,一把抓过药瓶,“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宝贝了。只要拓加人眼睁睁地看到公主的尸身,就不会起疑了。”
李尚诺和玉璇公主有些不明白他的激动,“王爷,这是?”
“龟息散,好东西啊。你们放心,这事有门。”
…………
李尚诺和玉璇公主得到解决的办法,总算心满意足地离开,桌子上那只匆忙间添置的茶壶,动也未动。
“有件事嘱咐你。”沈轻君提起茶壶,将水缓缓浇进了旁边的榕树树根下。
“什么事?”不会是去洗茶壶吧?这是楚玄昭第一时间的想法,因此问的同时,手也朝他手里的茶壶伸了过去。
沈轻君没有体会到他的意图,转手将茶壶搁在了桌子上,“派你千机楼暗部的人,去盯着问柳山庄和兖州兵马元帅陈有司。不要打草惊蛇,注意他们在保什么东西,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楚玄昭问道。
“没有,只是赫连辛碰上点事,怎么了吗?”
“是这样,兖州那边,一直有楼里的人注意,兖州兵马元帅陈有司,和兖州刺史马亮,一向不和。而这个马亮,根本就是蒙上蔽下,就连官位,也是买卖而来。他的小舅子是吏部的王越。王越你应该知道,滕王将他推上吏部尚书的位子,经由他手,方便了许多事,卖官鬻爵,收授贿赂,不知多少。我察觉陈有司与马亮不和时,就想设法与陈有司通通气,只是一直未有机会。”
“原来如此。那你多留意,他们要保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跟马亮有关。因为与我阁里交易,杀死问柳山庄庄主的,就是个县令。庄主江湖之人,怎会被一朝廷小吏追杀?只是我阁里的规矩,不问缘由,因此不曾深究。而今,你只得多番注意了。”
“好,你说的这件事,我记住了。”
…………
翌日清早卯时,宫中御医急急赶往公主府邸。
公主突发急症,高烧不退,皇帝口令,只许御医进出,杜绝任何人的探访。
卯时三刻,御医回报,公主陷入昏迷。
辰时正,御医回报,公主气息全无。
皇帝闻言大恸,急火攻心,銮轿亲至公主府邸。
约至午时,公主噩耗,满朝皆知,群臣皆哀。消息传至四方馆,格吉思亲自携拓加诸臣前往公主府邸,说是送公主一行,以尽全礼。
至于真实目的,那自然是觉得公主此时身死有些怪异,前往一探真假。
拓加人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话里话外都是未能迎娶公主的叹息。
公主因是未曾出嫁的女子,因此不宜大丧,只在监国寺停柩三日,便低调下了葬。
却少有人知道,那棺中放的,只是一支被摔碎了的衔月挂珠发钗。
珠钗碎,亲情尽,世间再无玉璇公主,李府却多了个云发高挽,倩影相随的襦裙女子。
第五日,皇帝为表歉意,也为了所谓的一国威严,试图与拓加和议,转而将年仅十五岁的玉弦公主封为嘉甄公主,随即将离京的拓加使团赶赴拓加都城。
玉弦公主,年十五,还有半个月才到及笄之日,因此一直与生母兰才人居于宫中。其生母,身份低微,因有几分姿色受渊帝宠幸,得一女玉弦,封为才人,却在其后的十数年,一直是才人,甚至鲜少有机会见到渊帝。
兰才人生性和善,不争不抢,倒是一颗心都扑在了玉弦公主的身上,从不做那些掐尖要强,拈酸吃醋的事儿。玉弦公主受其影响,为人也很是低调,娴静乖巧,不与人矛盾,往不好里说,其实是有些怯懦。
圣旨一经下达,便安安静静呆在宫中,听候嬷嬷的教诲,任由宫人们准备张罗,一副安安分分待嫁的模样。
然而听到此消息的楚玄昭和玉璇,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只觉得若不是自己的做法,这事也不会落在她身上,因此歉然不已,觉得是亏待了她。
因此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准备了好些东西,都着人送了去。玉璇公主自然不敢露面,只是悄悄托楚玄昭一起送了去。
楚玄昭仍是不太放心,派了府里两个身手好的亲卫,着他一路悄悄看护公主,若有危急,定要帮助拓加使节保护公主,定要亲眼见到公主安然到达拓加都城才能回来。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做法,是多么的重要,但让他后悔的是,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多派几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怪,格吉思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无害了。他派人是打着危急时帮忙的打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