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把叶新铎赶出去的何愿却很难平复心情,对于他而言同性恋是一个太过于遥远的词汇了,况且叶新铎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连一个给他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他的做法激进说的话也没有退路,就像是已经无所谓结果一样。
所以脑子里梗了一个结又觉得叶新铎那句“为了这个”的语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作奖赏,何愿想了想自己以前没有防备在叶新铎面前换衣服洗完澡半`裸又常常为了省钱出差住大床房的行为,心里简直又羞又恼,所以没有忍住直接在他那张理所应当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但是那一拳挥出去的瞬间何愿却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抽紧,而叶新铎的颧骨硬的像一块铁石一样,让他觉得胸口疼手也疼,他不是没办法忍受这样的痛感,但是就是觉得莫名其妙感觉到委屈,他是何等的信任叶新铎,甚至在他做了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之后仍然信任他,但是没有想到最终真正的答案却跟他猜测过的许多都背道而驰,叶新铎留在自己身边不是为了卧底也不是觉得在悦意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他的理由如此简单而微妙,让何愿觉得既没有办法理解,也没有办法接受。
他忍不住去想自己在这间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叶新铎的样子,那一年他好像刚刚才从大学本科毕业,穿着非常土气抱着一个款式老旧的提包头发短的像是刚刚出狱,只有一双眼睛是灼灼亮着的,虽然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合格的助理,但是无奈他的学历和简历实在是太过好看,何愿也相信他有能力做好这样的工作。然而他很难想象叶新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自己抱有这样难于启齿的想法,他们此前好像根本没有见过,更不要说他能想到什么曾经让叶新铎关注自己的经历。
一见钟情?
何愿茫然地望着窗外极远处飘动的云朵,他突然后悔自己什么都没问就把叶新铎赶了出去,他的确应该询问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而这一莫名的想法又是何时出现如何出现,所以他是真的为了陪伴自己所以忍耐了三年吗,他又想起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有叶新铎任劳任怨又不言不语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重而滚烫的铅石。
这时候叶新铎已经收拾一空的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何愿冷冷地看着那部白色的座机,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人接听的话马上自己手边的这一部就会响起来,何愿虽然被打断了思绪有些不快但还是在线路自动转接过来的时候伸出手去接了,打来电话的是编辑部的总监,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叶新铎已经跟他报道,是不是真的要安排工作给他。
而何愿一听这样的话心里本来熄灭许多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音量也没有控制,冲着总监厉声道:“这点小事也要问我吗,新来的人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总监吓坏了,赶快一迭声地答应,毕竟何愿从来不发火,几乎没有人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和音量说过话。
何愿挂断电话自己喘息都很难平复,他虽然清楚自己迁怒了无辜的人,但是这个发泄的渠道显然是有效的,他感觉自己心里无法疏解的郁愤缓解了许多,然而这份缓和还没有持续几分钟,内线电话再一次万分聒噪地响了起来,何愿以为又是编辑部打来的接起来语气非常生硬,然而另一边却传来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这次是人事部的员工,惊惶地问他叶助理是不是真的要内部调度到编辑部去。
何愿没忍住翻了一个无声地白眼,然后赌气说:“对,让他试用三个月,做不好就滚蛋。”
挂断电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奇怪,他难道不应该让叶新铎马上立刻就滚蛋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去编辑部还要让他试用,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奇怪的疾病无情地传染了,像是叶新铎一样做了许多难以解释的事情。
然而马上第三个电话又打了进来,何愿暴躁地想要骂人,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希望这些拿着工资的员工能做一点聪明的事情不要再火上浇油,但是事与愿违,好像他把叶新铎赶出这间办公室之后所有人的智商都瞬间下降了一百个数字,人事部再一次打了一个自杀式的电话来询问何愿需不需要发布新助理的招聘信息。
何愿差点把手里的听筒直接扔出去,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简直都糟透了,他没有回答人事部的那个问题而是直接把听筒摔在了座机上,他的愤怒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压制,他觉得自己想马上买一个导弹把整个悦意炸的灰飞烟灭。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手头还有巨量的工作需要他去解决,他必须用最快的时间证明没有叶新铎并不会影响工作。当务之急就是处理陆邱桥的事情,不过要找陆邱桥的话他还是要麻烦去先联系何意问问情况。
然而何意却像是此前的几乎每一次一样说她并没有和陆邱桥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何愿基本上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回答,便像是之前那样说如果到傍晚还找不到陆邱桥的话,要麻烦她去帮忙找找了。
原本以为何意会一如既往地答应下来,但是女孩却突然沉默了,她显然心情很差,过了有约半分钟才说:“我不想去找他了。”
何愿有些愕然:“你们吵架了吗?”
“哥,”何意声音低落,用非常没有活力的声音说,“我可能要跟他分手啦。”
何愿又是一惊,连忙又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