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四岁那年,我父亲打猎时不慎摔下悬崖……去世了。”火光掩映在沈之北的眼眸中,像是一簇生之火焰,被不断涨潮的海水淹没,熄灭。

“我母亲……伤心过度,不到半年也去世了。”沈之北仿佛在说一段故事,说书人温柔地说着每段故事,是一个人的人生。

王君檐将沈之北揽入怀中,道:“我也给你说我的事。”

“嗯。”沈之北道。

“王家世代为修家驱使,偏偏出了我父亲一个不愿入朝的人。他年少成名,才华横溢,人人都说他将来肯定是国之栋梁。他喜欢到处游玩,二十岁娶了我母亲,等我母亲怀孕了之后,他就走了。我祖父不忍母亲刚嫁人就守寡,请了圣喻,恩准我父亲和母亲和离。我母亲后来组建了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了三个孩子。”王君檐是另一个说书人。

“啪!”沈之北落下一颗豆大的泪水,打在王君檐的衣服上,浸湿了一片衣裳。

“我母亲从未来看过我,小时候我偷偷跑去看过她,是个很漂亮的人。过了八岁,在祖父的教导下,我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成为一个比父亲还要有才华的人,辅佐新皇。我从未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我也快忘记我母亲的样子。”王君檐抹掉沈之北的眼泪,透过水盈盈的眼睛寻找自己的身影。

沈之北带着哭腔问:“你怎么不哭?”

王君檐亲亲他的红红的眼角,说:“我祖父教导我,男子要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就要忍住眼泪。”

沈之北眼泪又掉下来:“可是我老师让我找个能让我哭出来的人。”

王君檐道:“你老师很爱你。”

沈之北问:“你祖父不爱你?”

王君檐道:“爱。只是不太一样。”

沈之北点头,把眼泪擦掉,靠在王君檐怀里,环住他的腰。

“你也可以哭,现在有我了。”

王君檐笑笑:“好。”

星星缀满夜幕,王君檐抬头望着,心里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之北哭过这一次以后都不用在哭了。伴随着沈之北轻轻的呼吸声,王君檐也缓缓睡去。

翌日,两人在晨光中醒来,只用了半天就来到崀观城外。

高大的城墙,肃穆的军容,让沈之北还未进入崀观,就见识到都城该有的样子。更何况着城门外拍着无数的百姓,让他也见识到崀观的人口。

王君檐悄悄地拉着他的手,“此次我是秘密出崀观,不宜被人知道,不然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

沈之北笑道:“这算是特权吗?”

王君檐道:“肯定是。”

沈之北低笑。

盘到他俩的时候,城门守卫一切正常,直到守卫两手放在王君檐腰上搜查的时候,王君檐借着这个姿势,在守卫耳边低声道:“任务完成。”

随后两人迅速分开,连在他们旁边的沈之北都没有察觉到,还是青一在他脑海里复述,他才知道这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还传话。

进入城门,沈之北捏了一下王君檐的腰,“刚刚说什么呢?”

王君檐挑眉:“这都被之北听见了,不得了。”

沈之北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这是在大街上,四面漏风。

崀观的街道很宽敞,即使两遍都摆满了小摊小贩,中间依旧可以并行四辆马车。而他们进城之时正好是午时,街上竟也有很多人。

沈之北惊讶的说:“别说间水村,就是我们临欢县城,中午时分,街上都没几个人的。”

王君檐习以为常,“他们大多没什么事情,闲来无事逛逛,有的则就在外边就解决了午饭。”

沈之北道:“原来如此。”

王君檐在靠近城门的时候就戴上了斗笠,黑色的布巾完全遮住了面容。沈之北为了不显得王君檐太奇怪也戴上了。这是为了避免王君檐被认出来,在崀观,谁不认识王家公子王君檐?但是如果是两个戴着斗笠的江湖人,那就不会引起任何的骚动和怀疑。

崀观虽然有两大世家盘踞,但毕竟是都城,各势势力并存,其中自然不乏武林中人。

两人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在一条岔路口,他们不慌不忙地拐进去,七拐八拐之后,绕到了王家的侧门。这里靠近灭湖,平日里没有人迹。

王君檐带着沈之北从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仆人道:“公子。”似乎对王君檐从侧门回来一点都不惊讶,看样子非常训练有素。

沈之北问:“湖边景色那样好,为什么没人呢?”整个崀观人都很多啊,怎么会这边就那么少人。

王君檐摘下斗笠,将斗笠和马都交给仆人。

“那叫灭湖,十年前还叫望春湖的时候,这里发生一起特大命案。一夜之间,百十号人浮尸湖上,一湖的血水,血气冲天。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普通人家敢过来这边。”王君檐道。

沈之北沉默了,他第一次听到如此惨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来到崀观了!开启另一个副本!这是不一样的世界!

and……本文的系统大概可以列为最无用系统……

青一:……

第19章 一九 崀观王家(一)

王君檐见他沉默,摸摸他的头说:“先去拜访我祖父,回房再说。”

沈之北点头。

两人避过大部分的仆人,路上遇到的仆人都沉默寡言,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信任的。

“我祖父住在这里,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在路上,王君檐怕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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