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仆人供驱使。
直到一同来的同伴作为祭品死在祭台上,村民若无其事的吃着人肉他才感觉到了惊恐。幡然醒悟,发觉村子扭曲得可怕。
他想逃,但他看过想要逃走的人的下场。他逃不了,继续留下来,为了活命不断的参加阶级游戏。
但后来的阶级游戏越来越残忍,泯灭人性。他狠不下心,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也会丧失人性,变得滥杀无辜、沉迷享乐。
村子里除了村民,其实还有一部分是外来人。他们一开始抗拒害怕到最后居然沉迷进去,为了获得高阶级的地位,完全丧失了人性。
其朱说所谓的阶级游戏是村里制定的规则,主要是作为统治者的上级阶层和作为被统治者的奴隶。
总的来说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客栈,一个是民宿。每隔三年会调换一次统治者位置,但是因为玩得太过分,曾经一度把奴隶都玩死了。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就把统治者位置换成一年一换。
现在客栈里面的人是统治者,按照楼层分等级。越高楼层的等级越高,最底下的一楼就住着下等奴隶,也称为下等畜生。
因为奴隶如同畜生,没有什么权利。
上层阶级可以掌握下等畜生的生杀大权。
至于民宿,其实也有着相似的等级。但是在一个月一次的阶级重排里面,他们是猎场。
茅九问:“具体来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年一度的统治者位置调换是换客栈和民宿——所有的人都住在这两个地方。至于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阶级游戏,说白了类似于围猎。提供猎场、作为猎物的就是民宿。民宿那边内部还会有阶级游戏的围猎,而客栈的下等畜生也会成为猎物去参加游戏。所有人,在每个月的阶级游戏中输了,按照阶级降低一个等级。如果是最低等级就会被作为祭品,献祭给耶提。”其朱话锋一转:“作为新来的客人,即使不是下等畜生、不是民宿也必须参加阶级游戏。但在阶级游戏开始之前,你们可以拥有和贵宾一样的最高权力。如果你们幸运的话,就会拥有一个月的权利。”
茅九想了想,突然问:“最高权力包括我们可以离开村子吗?带着我们指定的人离开村子。”
其朱说:“可以。”
“以前有人离开过吗?”
“在我来之前我不知道,我来之后没有。外地人进来没人意识到村子的不对劲,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为了活命和权利逐渐丧失人性,尤其是他们意识到他们不老的时候。”
贪婪和享乐是人的劣根性,当你发现自己只需要在一场游戏中通过任何一种手段赢了就可以拥有掌生杀大权的权利,不事生产就能吃喝玩乐,更可怕的是他们长生不老。
换句话说,只要他们保证自己能够在游戏中赢,他们就能永远的享乐。
这就是极乐啊。
极乐世界不正是这样吗?
所以当一个人拥有了最高权力之后还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极乐村?即使没有种种诱惑,单是拼尽一切到达最高位置的时候也不可能放弃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茅九觉得挺棘手,村子仍旧很神秘。
其朱知道的仅仅是表面上的东西,再深一点的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个村子居然能够让所有人都长生不老,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除了神灵和死物,没什么东西可以长生不老。因为长生不老就意味着长生不死。这是神灵的特权,是天道的特权。
难道极乐村还是被天道眷顾,被神灵宠爱?
如果是这样,他不觉得这是眷顾,反而觉得很可悲。这让他觉得极乐村是神灵的斗兽场,兴致来时看看人类的互相残杀。
这种念头有些可怕,茅九不想揣测神灵的恶毒和冷漠。但是极乐村村民为什么不老?
他们为什么分阶级?从什么时候开始划分阶级?阶级游戏最开始从何而来?阶级游戏和他们供奉的耶提有什么关联?
许多的问题纷至沓来,想的越多就会发现问题越多。本以为来找其朱能解答疑惑,谁料他的疑惑更加深了。
不过至少其朱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确定年轻天师们的所在。
除了师父他们,但是既然是在客栈七楼作为贵宾消失的,那么现任贵宾应该知道他们的行踪。
“对了。”其朱突然说道:“我有一次到七楼伺候贵宾,偶然间听到他们谈到晶石。”
“晶石?”
“对。他们在讨论……我想想看,是这么说的——‘最近一批晶石质量太差,价格有点低。’、‘我看也确实不怎么样,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很差,毕竟是一群质量很差的低贱畜生。’、‘你们记得上一次采到的一颗晶石吗?好看纯粹非常漂亮。那是天师的晶石。’”
最后两句话有些怪,晶石和低贱畜生明显有关联,再提到天师的晶石,隐约可以感觉到不是什么好的关联。
茅九有些心惊肉跳,他觉得自己遇到过的那么多诡异事件都没有这次的极乐村,给他疑团重重又恐慌震惊的感觉。
“对了,你们的食材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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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六走在空无一人的村子里,走得离客栈远了许多,声音逐渐消失。
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没有雪。
想必村子也不会下雪,地上永远没有积雪只是因为没有雪。
当年他误闯进村子里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里下雪,一走出村子却立即遇到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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