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天下哗然。
只因,此令处处提出保护农工商奴之权利,且这些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按功授爵,而映碧人此后亦再无阶级之分,一律平等。如此一来,便大大影响了士族阶级的利益。
自然,诸多人反对,列国亦不屑,但宁紫玉冷眸一瞥,只道,非常之期,非常之法,战时,便该用战法。诸臣如若不允,你们便也亲自上阵,给朕提回敌人几个首级来看看!
此后,廷上臣工莫不敢言。
宁紫玉明白,真正为他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的,除去阵前将领,最多的乃是民间百姓。因此目下,能调动民间百姓的积极性,才是真正的战时战法,符合民心所向,国家利益。
此法一出,许多细枝末节的映碧律法都需要重新修正,宁紫玉雷霆万钧,当日便在廷上依次点名,指了几个靠得住的臣工,开始编纂修改新律法。
次日,陈青大军向西北开去,郁紫也运送军备辎重,向雍嗣,宋邺等国出使而去。而后,兵部尚书得宁紫玉命令,开始重新在民间应征新丁入伍。
一日,宁紫玉稍稍得了空闲,与手下几名靠得住的臣工去民间视察,以观战时律法的实施情况。
不想,走在征兵处,却偶然听见一药奴背着箩筐,领着自己的孙儿,问当地征收兵员的官吏说:“这新的律法,说的可是真的?贱民就是一个药奴,如若孙儿参了军,杀了敌,就能封爵?就能厚禄?”
“老伯,当然。映碧从此之后,再无商、奴阶级之分,只要你能建功,能杀敌,就能得爵!”
“可以前不这样啊。我三个儿子当初就参了军,杀过几十个敌军的头颅,因此现在死了两个,残了一个,啥也没得到呀!”
“老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当今皇上大病初愈,乾纲独断,改革律法措施,老伯,你得从现在皇上的身上看到希望!”
“希望!对希望!”那药奴老人家听到官吏的话,不知多高兴,连忙拉着自己孙儿的手说,“官爷,让我孙儿参军!杀敌!建功!将苗疆狗赶出我映碧!”
这老伯话一落,许多人都纷纷涌上来,要么是要自己参军报名,要么就是要自家儿子参军报名,撰写名册的官员一时都分身乏术,好不忙活。
“苍天开眼啊!皇上开眼啊!”人群中,不知有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而远处,宁紫玉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一动,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漫在心头,好似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一国皇帝”,空间该为何物。
养战之法一出,全国国民参军热情自然空前高涨,不论农工商奴,都想得了军功,光宗耀祖。
这之后,宁紫玉又颁布一系列新法,改革税赋,改革中央机构,肃清吏治。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宁紫玉便像和在向上天抢时间一般,通宵达旦,自己不休息,臣下们便也不敢休息。月余的时间,他以无法想象的雷钧之力之速,所有新法全部下达,轰轰烈烈地在全国范围内改革起来。
现今的宁紫玉,让映碧百姓从他身上看到希望。
是的,希望。倒不是只经过这一个多月,映碧就有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是月余的时间,宁紫玉锐意改革的决心与手腕,让不少身处底层的人知道,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君王,还有希望。而如此的君王,他们亦愿意追随。
自此之后,映碧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便是,映碧国人只晓耕战,种田得赏,斩首建功,匹夫可得赏,奴隶可封侯,而如此乱象,则被列国所不齿。
新丁招收入伍,政治机构改革,月余之内,郁紫周旋于诸国之间,巧言盟洛湅,许以北部丹阳之地,再用恩威震慑雍嗣,宋邺等国,映碧边境之危稍解。
此外,这月余以来,西北一线捷报频传,陈青到底是名震天下的年轻将领,与袁律会合以后,二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用得愈发得得心应手,控制住西北十几座城的反势。
然而,南疆一线战场,情况却是不容乐观。所派去的将领沈凌桓毕竟年轻,经验不够,难以与驰骋沙场数年的纳兰迟诺相抗衡。两月以来,映碧守军节节退败,险关要塞节节失守,几乎要溃不成军。
因此,宁紫玉又派了一经验丰富的老将司马染前去驰援,情况之严峻稍稍缓解。
司马染,年六旬,南征北战数十年,曾为映碧立下过赫赫战功,善阵战,少时扬名,列国稀求。
另外,郁紫归国,带来与洛湅的盟书,洛湅答应借兵五万,给宁紫玉以周旋。当然,事罢,他要映碧之北三百里的丹阳之地。
除此之外,洛湅还要一人。
十数年前,洛湅与映碧因为北部边境问题,曾有过一战。昔时的洛湅皇帝派其太子出征,却不想这玉子太过无能,被映碧军中一普通士兵俘虏。而这太子因为甘受辱,便咬舌自尽了。
洛湅当时便不依不饶,非要映碧交出这名士兵。然而,映碧自开国以来便尚武之风甚重,又怎可能依洛湅所言,交出自家兵士。洛湅想要征伐映碧,但因大战刚毕,有心无力,便只得作罢。两国因此,断交十数年。
而现下,映碧有求于洛湅,又有心结盟,洛湅便耿耿于怀起来,不仅要割地,还旧事重提,一定要映碧交出这名兵士。
宁紫玉听罢,面上冷了一冷:“拿我映碧将士的头颅乞和,扪心自问,若是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