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先告退了,母妃也早些休息吧。”江沐迈开小短腿,溜出了正殿。
完全没注意他母妃的话有些不正常。
回到自己的寝殿,江沐蹑手蹑脚准备爬上床,顾诀突然就转过身来,眼神还有些朦胧。
……
“殿下?你这是去了何处?”顾诀茫然道。
江沐本想说去了茅房,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我去了母妃殿里,有些事要说。乖,接着睡吧,明日再和你说。”
既然说了不会骗他,那一件小事也不会有。
顾诀睁着眼睛看他躺到床上,等江沐又习惯性地把他的手握住的时候,又重新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自进宫以来,无论从性格还是心情上说,都改变了很多啊。
江沐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笑,随即也睡了过去。
翌日,顾诀与江沐下早课回珍馐阁用膳。
说是早课,只不过是早上开始上课罢了,一直要上到午膳之前。
饭阁里只留了曦若一人伺候。
“母妃,你可知青洲匪患一案?”江沐边吃饭边问道。
“知府被土匪头子挟持,与匪帮勾结了。”宸妃波澜不惊道。
“他当真是被逼的?”江沐问。
“李严是两年前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我见过他,为人还算可靠。”宸妃顿了顿,继续道,“但无论他有何苦衷,与匪勾结,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儿臣明白。”江沐道。
他知道宸妃想让他做一个好君主。
前一世他去了封地陵洲后,母妃便带着江凛突然从宫中消失了。
任何人都找不到。
皇帝亲自去吏部尚书肖大人府上,肖大人也是一无所知。后得知爱女和外孙失踪,险些病倒。
派人多方打听搜寻都未能发现宸妃踪迹,皇帝只得作罢,昭告众人宸妃和九皇子染病身亡。以此不了了之。
江沐当然也派人甚至亲自去找过,毕竟是他的生母和弟弟,可也是杳无音讯。
后来在江清摔军进攻陵洲对他赶尽杀绝之时,有几十个身着玄色衣衫的人从天而降,个个武功高强。当时他本想带自己的人拼死一搏,可有了这一波人相助,再加上江清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发生,因而也没有援兵赶到,竟是很轻松就获胜了。
退兵后,那伙人中看上去像是为首的人朝着他走过来,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五官周正,眉目英挺。对他抱拳行礼道,“主上命我等前来相救,您既已脱险,那我等便告辞了。”
江沐警惕的心稍稍松下来,忙留住他道,“可否告诉在下,少侠的主人是谁?又为何相救?”
那年轻人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主人没有说过要对他隐瞒身份的话,便道,“主上名未央,姓萧。至于为何,我等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年轻人看了看江沐明显愣怔的脸,似乎是没有要继续谈话的意思,便道,“陵王殿下,告辞。”说完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
江沐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人已经全都离开了。
肖未央,是他母妃的名字。
至今为止,他也不知母妃的真正身份究竟为何。
“母妃,儿臣可否问个问题?”
“问吧。”
“您的势力可有延伸到青洲?”
宸妃想了想,道,“青洲没有,不过邻地的陵洲倒是有,也是一样的。”
“怎么,你想插手青洲匪患一案?”宸妃问他。
“是。昨日父皇身边的沈焰侍卫带我和小诀出宫,在飞泉坊偶然听见柏穆阳与宋郊谈话。我向沈侍卫承诺会在半月内还青州百姓安宁,让他先不要告诉父皇。”
宸妃道,“为何不想让皇上知道?”
“柏穆阳以此威胁宋郊,背后当另有隐情。父皇一旦知晓此事,宋郊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柏穆阳一定会推他出去,而我们就无法知晓他目的为何了。”
宸妃点点头,“青洲一事交于我便是。”
又接着道,“你为何相信沈焰?不怕他当面答应你后,却又暗地背叛你?”
“儿臣以为,若是方法得当,沈家兄弟二人能为我所用。”江沐摇头道。
宸妃了然点头,实际上她也有此意,既然江沐能自己想到这点,倒是比她想的还要聪明成熟。
“好了,快些吃饭,以后不准在饭桌上讨论此事,你看看小诀都不能专心吃饭。”
顾诀一直听着他二人说话,听宸妃这样说,好像是埋怨他偷听了一般,于是顿时有些慌乱。
“娘娘恕罪,臣……不是有意——”
江沐打断他,牵过他的手安抚,“小傻子,母妃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快些吃饭,不然等会儿我可要挨打。”
顾诀偷偷看了眼宸妃,发现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笑意温柔,于是稍微放下心来。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他们母子二人刚才说的话。
宸妃娘娘久居深宫,怎会在陵洲地界有势力?
不然还是等吃完饭偷偷问三殿下好了。
这个下午柏绍冉还是没有来,如此告了四天假,终于在第五天来了。
不过这次来,他还带了一个小尾巴。
“殿下,臣家中有事,几日不见不知您和顾小公子有没有每日按时修习基本功?”柏绍冉过来的第一句话很好的彰显了他的名师风,范。
江沐和顾诀除了第一日偷懒跑出去玩儿,其他几日都是乖乖练功的。
所以江沐回答的很有底气。
“柏将军,不知这位是?”江沐指着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