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秦明这样告诫自己,克制住了体内翻腾的冲动。

第三章

滨海路是龙番市的海岸公路,一面倚靠巍峨群山,一面朝向蔚蓝大海,是龙番市的至美之地,也是市民和游客常光顾的地方,尤其到了周末,滨海路一带都是消闲游玩的人群。可是谁也不曾想到,隐藏在美景中却有着触目惊心的罪恶。

理好手边的文件,林涛仰头绕圈活动脖子,听着颈骨咔咔作响却不觉得有多疲惫。

滨海区海韵公园抛尸案从展开专案组调查以来,四十八小时内经过龙番市刑警一队的详细勘察,法医检验中心的彻夜分析,终于有了重大进展。

他昨晚拿到秦明提供的证据后,带人连夜缉拿嫌疑人,整夜无休反复进行审讯,把逃犯的最后一点侥幸生生扼杀。抓捕的两名在逃嫌疑人对所犯案件供认不讳,案件也终于告一段落。

从审讯室里出来时,林涛长舒了一口气。

“嚯,林队,忙完了不休息在这儿做广播体操,还是面朝老秦的办公桌,很有——内涵哦。”

李大宝捧着煎饼,手拿烤肠,进门就看到林涛对着秦明的桌子扭腰压腿撅屁股的一阵动乱,颇有当年上小学时雏鹰起飞那套体操的影子。

林涛伸长手臂,舒展身体,稍做肢体放松后感觉舒服极了,身心都畅快起来。

昨晚他正襟危坐与嫌疑人周旋了将近五个小时,站起来后感觉浑身都是僵硬的,如果有个操场恨不得跑上五千米,可是放眼整个警局,不仅没一个锻炼身体的地方,好像在哪伸展也都不自在。

所以林涛养成了个习惯,这几年他陪秦明熬夜熬的多了,坐着累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热热身,原地做运动,林涛特喜欢看秦明一本正经并不抬头却时不时瞄自己两眼,有趣的很。

他正弯腰活络筋骨,吸了两下鼻子,闻到一股香气逼人的煎饼味,又听到李大宝的声音,林涛转过身,抬肘转肩动作不停。

“宝爷,早啊”打完招呼,他就朝李大宝身后张望,看到空荡荡的走廊时笑容明显不比刚才。

“老秦呢?”

“肘啦!”李大宝摆摆手咬着香肠说话含混不清,眼神使唤林涛给他倒口水,可是等水来了,她已经狼吞虎咽下一整个煎饼,噎得差点翻白眼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李大宝满足地拍拍面前的办公桌。

“哎呀,饿死我啦,老秦不在时吃东西,感觉倍儿爽!”李大宝勾着脑袋看林涛根本没听自己说话,扒拉着手机给秦明打电话,就知道刚才他没听清自己说什么,站起来手指点点林涛的肩膀,拿过手机挂了这通电话。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老秦不舒服,走了。局长刚才特批的,这会儿他估计都回家睡下了,你呀就别打扰他了。”

“啊?回家了?!不是…老秦没跟我说啊。”

“你们又不是连体婴,他那会儿站都站不稳了,头疼的要命,怎么可能再给你发个短信。”李大宝乐见林涛着急,若无其事地转着手里的笔,故意抛个话引子,等林涛往坑里跳。

“怎么不可能?老秦是什么人,他以前都…”林涛急得音量和语调都变了,说话结结巴巴的,结果看着李大宝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话说到一半明白过来,连忙半道截了自己的后话,打起哈哈来,“我这不是关心同事吗,秦科长以前熬夜都没事的,怎么这次说倒就倒了呢,哈哈…哈哈……”

“要是真担心,你就去看看他呗。反正现在嫌疑人撂了,只等文件报批了。”李大宝眨巴着眼睛盯着林涛,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连连摆手。

“拜托,我也很忙的好不好,下午要整理笔录,笔录…”说着临走前还不忘顺走李大宝另一个没吃的煎饼,气得她抄起桌上的纸杯砸向林涛。

案件告破后,时间好似随着心情飞扬,一下午的时光转瞬即逝。

李大宝无聊得上唇和鼻子夹着笔,余光看到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吹着口哨翻出手机给林涛发了个微信。

-老秦给的电影票是今天晚上的,下班坐我的小吉普去吧,不堵车。

这回信等了好久,等得李大宝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桌上睡着了才收到林涛的回复。

-宝哥啊,咱俩非去不可吗?

-为什么不去,老秦那么抠,难得给张电影票,不去白不去。话说,你怎么才看到信息啊,我都困了。

-那咱一会儿电影院门口见吧,我不在局里,我有点私事要办。

李大宝看屏幕上林涛连发好多个呲牙的表情,啧啧地感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能骗得了我吗,肯定是去那谁谁家了呗。

正准备回信息嘲讽一下林涛的做贼心虚,李大宝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片药剂。她戴上手套把药取出来,放鼻子底下闻了半天,又仔细观察药片状貌,皱眉沉思却一无所获,一拍大腿起身走向解剖室。

林涛敲响秦明房门时,左右两手都拎着满满一兜的东西,所以不得不抬膝盖撞门板,一边撞得疼了跳着脚换一边继续撞门。

可是哐哐的声音在秦明住所的走廊里回荡,却不见有任何人来应声。

刚才在来的路上,林涛就觉得心慌得厉害,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总觉得秦明这几天的表现不寻常,他怀念的秦式装逼几乎都很少见。

“老秦——”

“老秦——”

秦明不喜欢喧哗,林涛平常基本上都是默默蹲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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