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敬之摇了摇手指,神秘道:“皇陵和各位大人的祖坟,有没有要埋下去的,合适的。”说罢,他拍了拍赢裘的肩膀。
偷……偷尸体?
“此事的确有些有违lún_lǐ,但是毕竟等级没降低,待遇没降低,属于同级调度。”寒敬之一本正经。
赢裘用狐疑的眼神看了寒敬之一眼,默默道:“皇上的意思?”
寒敬之略微沉思:“差不多。”
懂了,是未来皇后娘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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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外的汴州城热闹非凡,晌午正是出集的时候,小摊小贩在街边支好棚子,将吃食玩偶摆在桌前,嘹亮又卖力的吆喝着,棋楼茶馆挂出招牌,邀请有闲情逸致的fēng_liú雅客前去赏光。太阳光暖洋洋的撒在地上,投下一小片一小片的阴影,街上有披着单薄褂子的流浪小孩,伸手遮挡住耀眼的日光,抻着脖子往庄严肃穆的皇城看去,火红的城墙,金黄色的琉璃瓦,还有隐隐冒出头的香樟树。
镶着金色大铆钉的侧门一开,一队侍卫整整齐齐的跑了出来,手里攥着数不清的告示,百姓纷纷退让开一条路,这明显是有大事件发生了,都不是官府给的告示,是直接从宫里面来的,真是让人十分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宣布近几日的传闻,立霖王殿下为皇后娘娘。
如此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真是让人忍不住流泪,我们都知道霖王的努力,为了和皇上在一起,不惜变成了一个雌雄同体的大头木棍妖怪,可是我们都不会歧视这样的皇后娘娘,甚至听说《花月记》的作者大大还把霖王和皇上的故事写成了书,怕不是要畅销到别国去,到时候一定得抢上一本。
球妃的事情被张榜昭告天下,自然是圣旨上所说的为救皇上被奸人杀害,那个所谓的奸人便是被霖王一招毙命的黑衣人,他的头颅被砍下高高悬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球妃之父施大仁,被奸人劫走,奸人企图用其父威胁球妃,但球妃娘娘大义凛然,不与奸人同流合污,致使施大仁被害,现球妃的尸首被葬入皇陵,施大仁的尸首被运送会祖籍,皇上感念球妃,心力交瘁,痛心非常。
百姓们纷纷唏嘘不已,竟然有人要暗害皇上,皇宫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皇上和霖王的爱情真是命运多舛,十分让人心疼!
其中有一个人,在读完皇宫的告示之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悄无声息的从百姓中挤出来,往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默默的走街串巷,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寒敬之正在宫内给皇上喂葡萄,将葡萄皮扒开,把绿莹莹的葡萄挤进皇上的嘴里,然后等皇上满足的吧唧吧唧嘴,再伸手接过吐出来的籽,扔到一旁的小碟子里,继续给皇上扒葡萄。
一种宫女无所事事的看着,连伺候人都变成情调了?谈恋爱的人真是惹不起惹不起,我们每天都要做这等事,从没看皇上笑的这么开心过。
豆豆将手巾扔到铜盆里,让凉水吸进手巾,再拧干,然后把手巾抖开叠了叠,盖在了萧夙机的头上。
皇上发烧了,许是这几日运动后受了凉,早晚温差大,皇上又年轻体热,根本不想穿厚衣裳,一群宫女太监也追不上他,终于折腾的发烧了。
豆豆把被子给萧夙机捂好,这种风寒多半捂出汗就没事了,这几天萧夙机吃的清淡,连床都没怎么下,把霖王给心疼坏了,快把皇宫当成家了。
吧唧。
萧夙机一脚把被子给蹬开了。
十分热,一点也不想盖,而且浑身都汗津津的,特别难受。
豆豆:“……”伸手又给他盖好。
结果没一会儿,吧唧。
萧夙机又用腿给蹬开了,接触空气的那一刹那,简直是凉爽的沁人心脾。
豆豆眯了眯眼,拽过厚被将萧夙机的腿脚塞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干脆自己用手压着,就是不让萧夙机伸出腿来。
吧唧。
萧夙机把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上半身都是汗,一接触空气中的凉意,不由得冻得他一个激灵。
寒敬之终于脸色一暗,顺势掀过萧夙机的身子,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闹。”
萧夙机委屈巴巴,捂住屁股缩进了被里。朕还在生病呢,特别特别脆弱,霖王又练过武功,力气那么大,现在都敢打朕屁股,将来指不定要家-暴,想一想都觉得黯淡无光。
“等你病好了,我们去江湖上转转,顺便可以去看看我师父天玑道人,你身体里的内力,或许他可以调节。”寒敬之好笑的拉下来萧夙机捂住头的被子,露出他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
萧夙机果然眼前一亮,想出宫去玩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以前年龄小,宫里面规矩又特别多,十分麻烦,但现在不一样了,正巧借着心力交瘁需要调养的幌子,出宫散心,群臣也不会说什么。
“但最终要的还是你的安全,等我安排好就带你出宫。”寒敬之柔声强调,顺便替萧夙机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爱意。
萧夙机老老实实的放弃了踹被子,满脸通红的等着出汗,梁太医给煎的药没有放糖,萧夙机也咬牙喝下去了,只要养好了病就可以和爱卿出去玩了!
寒敬之趁萧夙机烧的睡着了,这才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最后忍不住烙下一个吻,冰凉的嘴唇贴到脸上滚烫的皮肤,寒敬之觉得这股温度一直蔓延到了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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