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喜欢这个地方么?”萧夙机在亭子里来回转圈,伸脚踩了踩轻轻凝结的碎冰。
“一般吧。”寒敬之拉住萧夙机的手,防止他一不小心栽进去。
“边关是什么样子的?”萧夙机眨着眼睛问道。
“边关啊......”寒敬之眯着眼睛回忆道,“边关很苦,尤其是敬阳军没到的时候,百姓很多年没有见过蔬菜了,是地里种不出蔬菜,因为泥土是咸的,种出来的菜活不了。当然肉也没有多少,因为牲畜也要吃草的,所以百姓们有了肉,都放在门外晒成干,这样一块肉就可以吃好久,他们有时候受不了,就去求我们军队,想要帮忙干活换粮食吃,但是军队也帮不了太多忙,还好......霖王府的很多门客非常有才华,跟着一起去了边疆,帮着当地的百姓种地,织布,渐渐改善他们的生活,可惜......跟皇都还是没法比的。”
“爱卿当初为什么去边疆了呢?是朕让你去的么?为什么朕一点都不记得了。”萧夙机回头摸着寒敬之的脸,有些心疼。
寒敬之一时语塞,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尚且年少的时候。
父王有一天回到府上,不由得长吁短叹,寒敬之默默看着,知道父王是为了什么事情发愁。
那时候是萧夙机刚即位不久,新君上任三把火,萧夙机雷厉风行,直接惩治了两个直言进谏丝毫不给他面子的老臣,所有为老臣求情的人,都被萧夙机无情斥责,甚至罚了俸禄。
寒敬之的父亲正是其中的一个,他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只是萧夙机的表现,让整个朝廷都惶惶不安。
当时寒敬之的父亲说,皇上的目光狠戾不似孩童。
寒敬之当时只是个小王爷,不需要上朝,对萧夙机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父亲的话让他对这个皇上充满了排斥,心中甚至充满了不安。
果然没有多久,寒敬之的父亲就被罢免了,名义上的世袭,实际就是罢免,因为寒敬之的父亲势力太大了,功劳也太大了,寒敬之清楚的很,他当时堵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也要像父亲一样,军功赫赫,天下无双。
他在北苗战场上的确做到了,他斩杀了足够多的敌将,他俘虏了足够多的悍兵,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朝廷上成了新的支柱。
萧夙机一纸诏书将他送去了边关,让他永远不再有进汴州的自由,他原来对这个皇上极度失望,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谋反。
到后来他真的想要谋反了,也不顾圣旨的进汴了,才发现一切都变了,萧夙机变了,渐渐地他也变了,现在细想当初的事,实在是疑点颇多,萧夙机自小并没有表现出极端的暴戾和狂躁,为什么一登基就显现出来了呢?
还有萧夙机的梦,萧夙机看到的扎入自己大腿的针,他被废的武功,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包裹着这个大祁,这个阴谋绵延是十年的时间,从萧夙机出生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他轻轻摸了摸萧夙机的头,柔声道:“总要有人去边关,我很庆幸那个人是我。”幸好没有早遇到你,没有在我最嫉恶如仇的时候,遇到暴-虐无情的你,不如我们之间的结局,可能是另一种结果了。
“爱卿我以前是不是很讨厌?”萧夙机皱着眉头,显然最近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寒敬之摇头:“没有,百姓都很喜欢你,皇上积极赈灾,剿灭贼患,还能将心比心,感念百姓之苦,你是个很好的皇上。”
“爱卿这么说,是不是又想亲亲了?”萧夙机狡黠的在寒敬之嘴上啵了一下。
寒敬之知道萧夙机不会像自己想的那般复杂,只能笑着摇摇头,单手扣住萧夙机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灵活的滑进萧夙机的口腔,细细的品尝甘甜的津-液,随着萧夙机的舌头上下搅动,吻得皇上嘴唇亮晶晶,呼吸急促起来。
“皇上,臣喜欢你。”寒敬之喃喃道,恨不得将皇上整个吞到肚子里,他的手指轻轻绕着萧夙机的青丝,鼻翼萦绕着小皇帝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
夜晚,落水口的几个门主副门主苦逼的搬来小板凳,围着石桌坐成一圈,每人手里握着一把牌,在严寒中瑟瑟发抖的斗地主。
门主们的辛酸简直要淹了整个寨子,这群人真是讨命来的,大冷天的为何非要在门外斗地主?你们习惯我们不习惯啊!上三门的人果然难伺候,尤其是那个叫做嗯哈嘿的暗卫,还能更垃圾一点么?每次都出四个二带俩王,你不输谁输?
要命的是我们还不敢赢这群大爷们,一旦赢了他们就要哭唧唧说没有钱给霖王殿下烧纸了,真是十分可怕,为了输给那个斗地主暗卫,我们也是绞尽脑汁,纷纷学会了四个二带俩王的打法!
第二天早晨,暗卫们欢天喜地的捧着门主们输掉的银子,恭喜斗地主黑洞终于碰到了比他还要黑洞的大门主和二门主。
寒敬之打着哈欠将萧夙机喊起床,就看到餐桌上一群门主们黑着眼圈,无精打采的喝豆汁。
“各位门主们。”寒敬之轻咳道。
“霖王殿下早上好。”大门主蔫蔫的。
“我们今日就准备启程了,叨扰各位了。”寒敬之客气道。
几位门主险些当场痛哭出声,一大早就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么?这是上天对我们落水口的眷顾啊!我们都怀疑是昨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