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阿琪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家老板,语气有些颤抖:“这车才刚买不到三个月,而且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找财务报销,车更不需要你花钱。”
“只要你报销手机就行。”说完,女孩儿将手机卡装进自己电话里,临出发前又冲两人挥手:“祝春宵愉快!”
陈爱群只当没听到一般,轻扯了江日红的衣袖往前走。她在门口的树墩型路灯处按了一下,然后在弹出的仪器上按了指纹,扫了虹膜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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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不过是夺走了她最在乎的人。
姐姐陈爱琳的死,对阿群来说,是一个永远不可能翻篇的噩梦和打击。如同这座伫立在山顶的别墅,这栋所有的摆设的装修全部都是照搬之前自己和姐姐住的那栋房子一样,看着辉煌奢华,实际却死气沉沉。
回到这里,就像是回到了从前。是对过去的一种留恋,也是对未来的一种否认。
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望着玄关打开的白色照明灯,陈爱群似乎又有了一种姐姐还在的错觉。
“你还好吧?”察觉到了阿群的不对劲,江日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低哼了一声,但喉咙里已经涌上了酸楚的哽咽。阿群往前走,穿过玄关来到客厅,坐到那张曾经姐姐因为发火而拍过的桌子旁,默默的发呆。
其实她不常来这个家,从修了这里之后就不常来。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姐姐的东西,照片、使用过的家具、碗筷杯碟、床单被套、她最喜欢的沙发和运动器材,她的照片、日记、dv,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房子里储存着。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房子更像是一个衣冠冢。陈爱群修建它的初衷是为了悼念,但现在,却是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
“说说今天的事情。”江日红坐到阿群对面,目光紧紧盯着阿群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双层的圆形戒指。
那枚戒指非金非银,不知是什么材质,厚重的戒指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隐隐的黑色,仔细的看,会发现戒指边缘有一大块红色的痕迹,像一尾灵动的红色锦鲤,沉浸在幽深的黑色海水里。
这是结婚戒指吗?
就算心中充满了这样的疑问,但她却不敢开口问。
她似乎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问这个。
已经过去了四年了,连自己都走上了相亲之路,这个人,面前这个四年未见的人,就算结婚了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思及此,一种不知名的酸楚忽然涌上心头,呛得眼泪都几乎要飙出来。
“我今天确实是去杀陈光耀的,但是还没出手他的保镖就先被打死了,我怕暴露目标,只好先躲起来。也就是这么巧,躲的那个房间,也正在上演着一场杀人秀。”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陈爱群自嘲的笑了笑:“那么你也可以换个说法,是我杀了人没来得及逃走,在房间里又劫持了你!我就那么神机妙算,算到你一定会去那个房间?”
见对方不说话,阿群继续开口:“对啊,在你们警察眼里,一旦选择了做杀手,终身都不可能摆脱的。我姐姐,就是天真的以为能够摆脱这种生活,所以才死了!”
她绝口不提,当年其实是因为自己和阿红的一场围追堵截,才间接导致了姐姐的死亡。
这是她内心最深沉的痛,也是不可饶恕的过错,更是这么多年,她不敢再面对江日红的原因。
“四年前我说过,电脑天使已经死了。”江日红有些无力的靠在桌子上,手上沾染着的阿群的血迹还未干,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况且我现在自身难保。”
“阿红,你没想过吗?为什么你那么巧就刚好出现在那个房间,而杀死人的凶器正好是你的枪?”
是圈套!
从进407房间之前江日红就察觉出了很多不对劲,但那只是身为警察的敏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你们警察之间,有内鬼。”
有内鬼,谁?
江日红猛然抬头,直视着陈爱群的眼睛,看到她眼睛里翻涌的嘲讽,心脏忽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是小马。”
“当然不是他。”很快就同意了她的说法,阿群转身去厨房烧水,声音远远的从厨房飘来:“但是他很有可能笨到做了帮凶。”
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马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这个男人有个缺点,就是笨。
笨有些时候却是致命的,这个致命点可以是他自己,也可以是别人。
直到阿群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江日红还在发愣,她扎成马尾的长发末端有些炸毛,纷乱的发丝贴在她的额角和脖子上,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和狼狈。
“黑咖啡,不加糖。”将其中的一杯咖啡递到她面前,陈爱群坐下来,小嘬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随即苦的皱了一下眉头:“有没有想过,警察为什么会针对你?”
杀人讲究证据,更讲究一个动机。如果是警局内部的人要针对自己,那么动机是什么?
这些年,她虽然得罪了一些领导,但那些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情,有什么事情,会严重的要自己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