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田大夫人震惊之余只觉晦气无比,涨红着脸哪里还会再出声。
田中启也是有些发懵,但他虽不清楚十五六年前的事,却是知道自己‘岳母’的一些丑事的,只不过他本就对原芙不是真心,这对母女对他和田家尚有利用价值,所以平日里只当不知而已。
甚至他私心里对解氏母女还很是不屑,将来拿到原家东西,也并不愿真要娶原芙为妻,玩玩也就罢了,谁愿意娶这种东西为妻?
所以此时他乍一听原老太爷的话,心思也是急转,心中却已是相信了个七八成,因此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的说了几声“老太爷,老太爷,此事非同小可,您可得明察”,然后在原老太爷冰冷又讥讽的目光下最后也萎顿了。
不过田中启却同时也出了一身侥幸的冷汗,内心深处未尝不觉得只要不是原家发现了原家被灭的真相就已经是一件幸事,否则原家现在背靠容家和肃郡王,田家才是真的要坐立不安了。
现如今,不过只是少了两枚棋子而已。
原老太爷说完要说的,并不愿和田家人废话以及听解氏休斯底里的尖叫,只说了声送客,便带了原大夫人原荻原苓兄妹率先退出了厅堂。
田大夫人看着堂前被原家下人拦了去路爬着还嘶哑着声音尖叫的解氏以及满面惶恐哭着抱着解氏的原芙,只觉家门不幸,丢脸至极,冷哼一声连侄子也不理就转身离开了。
事已至此,田中启又是庆幸又是郁闷,也只能灰溜溜的招呼了解氏母女离开了。情况有变,他还得赶紧回家和自己父亲以及大伯商议后面对策呢……
后面房间内,看完了这一整幕的姜琸和静姝面上表情各异,姜琸是若有所思,而静姝则是带了些诧异和困惑,她当真不知道事情能顺利到这个地步。
姜琸沉吟了一会儿,看静姝神色古怪又懵懂,微带了点笑意问道:“你说解氏婚前失贞,那原芙非原家女一事只是你们设计?”
“不过,我刚刚观那解氏和那田中启的反应,此事怕还是真的有些内情。”
静姝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些不可思议道:“莫,莫非是歪打正着?”
又嘀咕道,“原本出这样的主意,我还总觉着阴损了些,师姐她二叔在地下也不知怎么想,却不曾想会是这样啊……难道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有正中事实的能力?……”
此事的确是她出的主意,然后再由原家深化细节的,原二的书法是原老太爷亲自教的,模仿其临终前的笔迹并不难,那休书和遗书当然都是假的。
不过那原二的腿疾据说倒当真是和解氏有些关系。
姜琸听她可爱的碎碎念,心里泛起一阵温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无声的笑了笑。
也是原家行事自我,根本不在意世人眼光,他们痛恨解氏母女,只当他们是原氏一族的仇人而非亲人,这才愿意行此一招,却可能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看来这解氏当年接近原二,进而嫁给他,都可能是田家设的局。”
姜琸笑道,“此事再往深里查上一查,说不定还有惊喜。这田家,为了原家的东西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静姝白了他一眼,心道,有什么好惊喜的,无论实情是怎样,都只会是撒在原家人伤口上的盐。
不过,静姝还是有些担心的道:“淮之,田家心中有鬼,原家这般决绝不认解氏母女,他们肯定会担心原家是否已经知道是他们田家主导当年乱匪血洗原家谷之事。他们已经知道原家的背后是你,会不会对你不利?”
姜琸很高兴小姑娘替自己担心,他拉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笑道:“放心,我现在就等着他们多点动作,他们不自乱阵脚,如何利用他们抓到背后的大蛇?慢慢等着吧。”
静姝听他肯跟自己解释,心中也很高兴,就忽略了他的动手动脚,但他现在越来越愿意跟自己解释他做的事情,而不是总是高深莫测,很有距离感,让她觉得很安心,两人越发的亲近。
至此,姜琸自派人去调查不提。田家,是他捏在手上的棋子,他自然不会嫌弃棋子可操控的余地太多。
静姝都觉察出解氏的反应有异,原家人性情都冷情尖锐,不可能毫无所觉。
静姝后与原苓谈及此事,原苓却冷淡漠然道:“当年二叔违背祖上遗训,为追逐名利出谷,后更与利欲熏心不知行了多少黑心事的田家联姻,祖父本就应将其从家族中除名,后他不良于行一身病痛回谷,又痛苦忏悔,祖父这才心怀怜悯勉强接纳了他,却不曾想反给族中引来了大祸。”
“所以解氏母女到底如何,如果在祖父心中连二叔都已除族,解氏母女行为又和我们原家有何关系?解氏的女儿是不是原家的骨血也都已经不重要。她们住在原家谷时引狼入谷,背叛了原家,害得我族几近灭族,就已经该死。”
现在不除她们,只不过是暂时不想惊动田家这个背后的黑手而已。不过以田家的无耻和一切以利字为先,又沽名钓誉的作风,没有了利用价值,这对母女日后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不过静姝却注意到了她话中的另一点,忍不住问道:“祖上遗训?师姐,你们原家祖上有什么遗训不让出谷出仕吗?那你入太医院女院有没有关系?”
原苓笑了笑,静姝自己不知道她的脑子有时候很奇怪,关注的点和常人也常不一样,但原苓却觉得这是因为静姝是个感情很纯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