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静姝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惊住了,身上的血液都似给冻住了……
她听到容唯嘉接着道:“小产,呵呵,我怎么会小产,还不是他们给我下了药?现在是让我小产,怕是下一步就要要了我的命了,反正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做,先时那一位不就是让他们下药先把孩子给弄没了,然后再要了她的命吗?”
春环听她突然说这种话,吓得脸色煞白,忙低声道:“夫人,夫人,那怎么能相同?那是老夫人疼您,嫌她占了您的位置,这才打了她的胎,要了她的……命……可老夫人最是疼您,夫人……”
“你说什么,你们刚刚,说什么?”
静姝一直不知道当初自己流了孩子到底是自己身体的缘故还是人为,此时才得到确认,她震惊中一直盯着说话的容唯嘉和那个丫鬟春环,而春环和容唯嘉也一直沉浸在说话的情绪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凌修安竟何时出现在了房中。
凌修安脸色难看,他没有看容唯嘉,只目光凶狠的盯着那个丫鬟,重复问道:“你说什么?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声音带着一股颤栗的危险。
春环早已吓得神魂都出了窍,跪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只一个劲的摇头,牙齿打着颤,却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凌修安一脚把她踢开,直接问容唯嘉道:“她不说,便由你来说吧,她说的,什么嫌她占了你的位置,这才打了她的胎,要了她的命,是什么意思?”
容唯嘉定定看着凌修安,看他瞪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眼睛里就落下泪来,她眼神有些痴狂地问道:“夫君,夫君您已经很久没回来,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可是您怎么一回来就问那个贱人的事情,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啊,现在是您夫人的那个人是妾身我啊……”
“啪”得一巴掌,凌修安打在了容唯嘉脸上,眼神凶狠道:“贱人,你骂谁是贱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姝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容唯嘉趴倒在榻上,呵呵的笑了出来,果然如此,念姑说的没错,自己是个傻子才一门心思的嫁给他,现在她那个好叔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借了肃郡王的势逼国公爷处理了自己,果然她那姨母和凌修安都消失不见,只派了个婆子把自己的孩子给打了……
当初那些花前月下,那些卿卿我我,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骗人的。
现在一出现,就开始质问起自己这许久以来提都没提过的有关那贱人的事情,呵呵,要是真深情,早干嘛去了?不过是现在要处理自己,要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她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滚下来,她就这样泪流满面的笑着道:“哈哈,夫君,您这个时候问妾身,不嫌太迟了吗?她滑胎,她掉下悬崖,那些事情只要稍用心查一查不就查出来了,可是这大半年以来您不是都视而不见,只顾着和妾身翻云覆雨吗?夫君,您不是很喜欢妾身吗?您忘了吗?忘了……”
“闭嘴,闭嘴!”凌修安听得不堪,上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满脸怒气道,“快说,你不说,我现在就掐死你。”
“我说……咳咳,我说……”
凌修安松了手,容唯嘉摸着自己的脖子,咳了一阵,看着面前的凌修安,看着他羞恼厌恶痛恨的表情,再也生不出过往的情意,而是带了一股恨意道,“你掐我做什么?那些事情又不是我做的。都是你母亲和你妹妹,嫌弃她的身份低微,不配为世子夫人,先是下了药让她滑胎,然后趁她去庙中上香把她送走关在了庄子上,却做出雨后路滑马车坠崖的假象,事后又毒杀了她,这些又关我什么事?”
看凌修安脸色惨白,容唯嘉产生了一阵奇怪的快意,她继续道,“呵呵,你母亲她们说是为了我,为了让她给我腾出这世子夫人的位置来,其实还不是嫌弃她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为了我,为了我,现如今肃郡王逼凌国公府把我处理了,不也是一声不吭就再不露面了,只送了一碗打胎药过来?
“现如今,你跑过来找我问真相,也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份被那肃郡王知道了,所以逼着你们把我处理了,所以你便跑过来找我要真相,如此也就能心安理得的把我处理了,是也不是?”
“哈哈,可是我告诉你,下药让她滑胎也好,杀她也好,可都不是我动的手,你要假惺惺的替她报仇,就去找你的母亲和妹妹吧,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把我掐死了,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母慈子孝,做你的好儿子,好兄长,继续享受这国公府的富贵繁华?想起她来,还假惺惺的深情一番,只觉得已经替她报仇了?”
凌修安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偏偏容唯嘉又说出了他心底最隐蔽的心思,此时见容唯嘉面颊红肿,披头散发,眼神怨毒,就跟个疯子一样,心中只恨当初为何要顾念那青梅竹马的情分,对她存了怜惜之情,一念之差听了母亲的蛊惑留下了她。
他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心低深处自己都不愿正视,最不堪的那一面都被扒了个干净,只觉得又痛又恼,想起父亲跟自己说过的话,原本还心存的那一丝犹豫和不舍彻底烟消云散,转身就大踏步的离开了房间。
容唯嘉看他转身离开,可他转身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的厌恶痛恨和嫌弃还有杀意,却久久的在自己眼前晃动,并未离开。
她知道,他是对自己动了杀意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