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说过的吧,要是再动我的手机的话……”聂长生把矿泉水瓶捏得“嗒嗒”作响,以示隐忍多日的不满与愤怒。
“我发誓,那绝对是在这之前才在你手机上动过手脚的,之后再也没有了!”庄凌霄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才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地看着他。
聂长生沉着脸将手机丢在他的手上,冷声道:“卸下它们!”
庄凌霄把玩着他的手机,却并不动手,而是移动了身躯,肩膀贴近了他的肩膀,低声道:“不如这样,你也在我的手机上安装这些软件,彼此就抵消了。”
“我不需要!”聂长生皱着眉挪了挪座位,警告式地瞥了他一眼,时值中午,游览累了的人三五成群地散落在周围休憩,他这样的身份,还这么招摇,别说民众的目光了,就是杂刊记者,又有几个不是盯着他的?难不成还想成为明天娱乐八卦的头条么!
正暗流汹涌之际,布莱恩大步走了过来,站在石凳后面,双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笑道:“嗨!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咦?我亲爱的叶呢?”
“去游山玩水了。”聂长生抬起下巴指了指画船点点的湖心。
“他一个人去啊?”布莱恩结果庄凌霄提来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叶俊柯独自一人上画船的事,他是亲自目睹的,自诩这一方小天地,也不怕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人逃离。
“叶学长说,他想一个人静静。”聂长生为叶俊柯打起了掩护,撒起慌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大概跟庄凌霄久了,这些他平时不耻的小伎俩也学会了。
喝完了一瓶的矿泉水,心中的狂躁一点也没有压制下去,布莱恩看向岸边停靠的画船,上面牌子上挂着明码标价好的价格,五十块钱出租画船,环湖心岛逛一圈,也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
再等十五分钟左右,湖面的另一边,就会出现叶俊柯的影子了。
然而布莱恩却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那股莫名的暴躁蹭蹭地往心头冒出,没由来的失落感要吞灭他的理智,跟几年前叶俊柯丢下一纸离婚书后消失得彻彻底底时的心境一模一样!
他甩了甩头,不可能的!他亲密的朋友就在这里,护照身份证也都攥在自己的手里,他甚至还断了一条腿,还能走去哪儿?还能再上哪儿?
理智如此告诉他,可本能的,他却冲向了岸边,掏出了一张百元美元,要立刻去追已经走了一半路程的叶俊柯,只要画船开快一点,他就能接他一起上岸了。
可是船夫没见过真正的美元,见花花绿绿的,虽然见他一个老外不可能拿冥币骗他,但还是摇手,道:“不收外币,只收中国的现金!”
于是他又折了回来,从聂长生的手里接过了一百块,丢给那个船夫,急匆匆地道:“不用找钱了,快开船,快点!”
那船夫喜上眉梢,收好了百元大钞,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么的好事呢!平时画船也才三十块钱环岛走一周的,现在是春节,旺季,才敢挂出五十块,这老外的钱果然就是好赚啊!
撑船离岸了之后,在老外不断的催促中,船夫才慢悠悠地道:“这船走不快,走快了耗油,不划算,除非加价。”布莱恩本就没什么耐性,心浮气躁至极,一脚狠狠地把讹诈他的船夫踹下了水,自己走去掌了舵,捣鼓了一下,才掌握了技巧,在落水的船夫愤怒的谩骂声中,驾着画船飞快地奔走了。
岸上,聂长生惊异地看着画船上发生的一切举动,他没料到布莱恩如此在意叶俊柯的,明明平时都想着法子折磨他,不然,叶俊柯也不会义无返顾地逃离啊!
“看来,要先联系律师了。”庄凌霄摸了摸下巴,倒是很欣赏布莱恩这种不管不顾的蛮横个性。可欣赏归欣赏,h市民风彪悍,他一个老外欺负了一个船夫,光是这个噱头,就足够做起大文章,到时候引发什么国际纷乱,那可就精彩了。
十分钟之后,从湖的那边靠岸的布莱恩弃船上岸,火急火燎地奔到两人的跟前,一把抓起聂长生的衣领,满是汗渍的脸几近扭曲,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声问:“我的叶去了哪儿了?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聂长生面不改色,一张冷峻的脸波澜不兴。
“你放开他!”庄凌霄护妻心切,以蛮力推开布莱恩,他这一推,无疑点燃了布莱恩茫然无措又焚心似火的苦愁,于是暴喝一声,朝着庄凌霄挥拳踢脚,跟他交战了在一起。
之前落水船夫早就报了警,出警的两个警察也早就候在一边,本来是顺着画船靠岸跑去抓人的,这下直接把打架斗殴的两人都押下了。
等三人从派出所走出时,夜色已经降临了。布莱恩神情落寞,阴沉的脸上浮肿了一大块,庄凌霄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嘴角下浮出一块淤青,聂长生没有受伤,但高领的毛衫破了个线洞,露出白色的衬衫,神情略显狼狈。
守在派出所门口的是蓝迤逦,她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享受春节的待遇了,却被家人逼着去相亲,相亲就相亲吧,权且就当时一场饭局,因为已经见过了最优秀的男人了,别的男子再出色,也总是逊色那么一点点,这么想着,她倒也豁达了,刚打扮得青春靓丽时,就接到了老总的电话,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蓝迤逦还是芳心乱撞了一下,接起电话,才知道要她到派出所接人。
谈不上有多失落,大概早就知道这人的心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