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等白智海清理完两人,再从洗手间出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白智海忙的一头汗,把赵宇翔丢在椅子上。
赵宇翔神色颓唐,又开始一声声喊何樱。
白智海感到好气又心酸,摇摇头去应付翟斌那边。
莫莉眼神轻佻,顶着一双化成熊猫的烟熏眼妆,臂弯出挎着一个鲜红的皮包,里面塞的鼓鼓囊囊。
她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和她一样背住包,俨然是准备走的架势了。
翟斌点了点人,还差谢雨晴,她说走之前要和谢云帆道别。道别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剩下的人都在等她。
又过了好久,谢雨晴终于出来了。
谢云帆和何桢也一同出了房间。他们两人背着一个双肩包。
谢云帆对翟斌道:“我们和你走。”
白智海脱口而出:“什么?!”
谢云帆朝他点头:“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他还瞎掺和。白智海牙齿咬的咯咯响,瞬间愤怒的火焰吞没了他,他眼眶通红,谢云帆背叛了他。他想迈出那一步理直气壮拉回谢云帆,却转念忆起当时他也是半强迫谢云帆加入他的。他怂了,咬着下唇虽有不甘,无力反驳。昨天何樱死了,今天赵宇翔萎靡不振,谢云帆和何桢又要抱团走。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
何桢面无表情,他不愿意和赵宇翔呆在一个房间里,径直到翟斌身边。
汪俊叫了谢云帆一声,他们相处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从小超市转移到大礼堂,又稀里糊涂进了咖啡厅。其中几次差点死掉,感情自然比旁人深厚,更何况谢云帆救过他。他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吐出了四个字“一路平安”。
他们的后面又多了一个人,谢云帆回身,李忠华也背了个学生背包跟在后面,不伦不类,很滑稽。
以前还没多大感觉,他跟上来的时候,周围的学生才惊觉李忠华已然是一个七十几岁老人的模样,事实上他才刚过六十。
何桢气色不好,看到李忠华表明和他们走的那一刻眼眶又湿了。
翟斌见他们也没有多说,大马金刀拎起包袱走人了。临走时呼了一口气,总算解脱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一群人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赵宇翔那边的人眼巴巴目送他们,其中也有人想站出来挽留,可最终还是放弃。
谢云帆最后一个出去的,临走时看了一眼白智海,白智海近乎乞求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颤。他原本还想和白智海说两句话,被他的眼神硬生生堵了下去。只是匆匆瞄了一眼走开了。
白智海如鲠在喉,站在一旁,一种名为苦涩的液体似乎不断从喉管上涌,心如同在腊月冰冷的寒窖里。
他捂上双眼,一颗滚烫泪的从指缝间滑落。
翟斌乍一看依然是当日初见的倨傲,然眼角的疲态怎么也掩盖不了。
阳光把他手上的金属扳手照的闪闪发光,他一路沉默绕了几段路,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丧尸。
路上何桢恍恍惚惚,加上昨晚上折腾了半宿,脚下有些飘,滑了一跤。刚好磕打在一块石头上,他的脚踝摔肿了。
谢云帆二话不说背起何桢,何桢趴在他背上,头埋在谢云帆的肩窝里。
翟斌带人来到北大操场上,北大操场的器材室单独成排,孤零零的一层。建的时候未考虑让它挨着某一座建筑物,远远的像是一排深灰色的箱子。
器材室的门紧闭,翟斌比划了一下,举起扳手对准锁砰的砸下去。
旧式的锁禁不起捶打,连续打几下后锁晃了晃,掉落在地。
翟斌推开门,屋内扬起的灰尘扑了人一脸,离得近的莫莉掩住嘴咳嗽。屋里面光线很暗,环境和咖啡厅毫无可比性。
屋子里面也就脏了点,倒不是预想室内垃圾场一样满地狼藉,里面还算整洁。翟斌让来人打扫打扫,把杂物丢掉。好在屋子不太脏,一排的房间和房间之间也有门相互连通,不到十个人占了一排边的房间,对他们很是宽敞了。
莫莉进来迫不及待换上高跟鞋,在屋子里面颐指气使,方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复存在。
谢云帆让张小冬把角落里的椅子拖出来拿面纸擦去灰尘,他把背上的何桢放在椅子上。
昨夜的确是折腾狠了,何桢最后迷迷糊糊记得谢云帆抱住他去洗澡清理。他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谢云帆脱下他的鞋子,脚踝处浮肿,红了一片。
谢雨晴见状“啊”的叫起来。她戳戳张小冬,问道:“你带医药包了吗?我们从储藏室出来的时候我记得有人带了。”
张小冬翻翻背包摇摇头。
谢雨晴推了他一把,嗔怪他:“笨啊,你问问别人有没有。”
张小冬后知后觉,跑过去和别人借了。
谢云帆盯着他的脚踝又不敢下手,他训练经常受伤,何桢的扭伤对他而言并不算重,两三天可以下地。
问题是这里没有治伤的药膏,连基本的防护医疗用具也没有,他无从下手。
他凝视何桢微蹙的眉,想到何樱,心头一紧。
张小冬跑遍了一排的房间,挨个儿问有没有医药箱,一无所获。估计医药箱在赵宇翔那里。
莫莉正拿剪子修理发尾分叉,她也是闲得慌,瞥见张小冬满身汗的狼狈样子,觉着挺有意思,朝他招手。
张小冬回了她一个礼貌而僵硬的笑容。
莫莉问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