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暂时还没死。”一旁突然有个怨毒的声音插话进来。
罗川之身后站着一个穿灰色夹克的高个子男人,那男人双目赤红,胡子拉碴,满眼憎恶。
程子成看到林潮白望过来的眼神,阴鸷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会弄死你!”
林潮白眼神不动:“原来是你。”继而他又转向罗川之:“你们的条件?”
而此时,角落里一直毫无动静的萧池却微微睁开了眼,挣扎着仰过头来看着他,含混不清的道:“你来......你来干什么?!”
他努力的翻过身体,吃力的抬起头,脸上青紫相接,狼狈万分:“你来只是......白白送死,他不会放过......”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身边的一个黑西装奋起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痛苦的惨嚎一声,便又没了声息。
林潮白注视着那个黑西装,眼神森然:“如果不怕我杀了你的话,你可以再动一下试试。”他的声音不缓不急,就像是在对人说今天中午吃什么。
那人在林潮白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转身无措的看了看罗川之,罗川之无所谓的对他摆了摆手,把他挥退到一旁的角落里。
“魏简呢?”罗川之牵了牵唇角,但是眼睛却没有笑:“你们人都没有来齐,我们没办法进行下去。”
“这又关她什么事?那天晚上,许知远是我伤的,后来许知远也是我设计杀的,你要报仇,我不是来了么?”林潮白站在天光之下,眼睛深处凝着冰,然而面上却波澜不惊,不忿不怒。
罗川之恶狠狠的望着他无动于衷的眼,突然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我x你妈!我要让你偿命!”他发怒的时候,眉头紧紧地拧起,隆起一道道孤狠凶戾的褶子,双目通红,看起来又憔悴又疯狂:“你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以为我是褚明梁那样的蠢货吗!要不是魏简那贱人在中间挑拨作梗,我和狼帮会打起来吗?要不是有褚明梁在背后帮忙,你以为你们能动得了许知远!”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魏简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今天你们都要为许知远偿命!”
“我不知道魏简有什么目的,但是许知远动了他不该动的人,那他就必须得死!”林潮白眼睛极深极冷,脸上棱角凛冽鲜明,显出一种孤独狠厉的危险。
“哈!”罗川之短促的冷笑了一下:“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今天要么是你要么是他,”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林岸:“你自已选一个吧。”
林潮白立刻给出了答案,抬手指了指自已:“你要我怎么偿命?在你面前自杀?”
“自杀?太简单了吧?”罗川之对着站在他背后的墨镜西装男点了点头,墨镜男打了个响指,扬手扔给林潮白一个银亮的匕首。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在我们这行,做错了事,就要接受处罚,这三刀六洞自然是少不了的。”罗川之点了支烟,“我本想在你宝贝弟弟身上穿上个几个洞的,但是我想你可能会更喜欢这个,就特地把这个节目留给你了。”
林潮白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刀锋,清亮的刀身上倒映着他的眉眼,带着杀伐冷断的戾气。
“怎么?你不敢?”一旁的程子成讥诮的笑了一下:“那不如就在你弟弟身上试验一下?”
林潮白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抚过那把刀,而后面无表情的将匕首刺进了小腹,迟钝了好大一会儿,鲜血才汹涌着从创口处涌了出来。
罗川之挑着眼望着林潮白,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烟。
林潮白手上不停,一连三刀全都刺进了腹部,鲜血滴落下来,在他脚下聚成一片小小的水洼。但是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就好像那些刀并不是伤在他身上似的。
罗川之丢掉手中的烟,突然扬声笑着鼓起掌来:“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每次都敢一个人前来。”
林潮白以绝对的掌控力控制着自已的身体。他微微垂着眼,手指轻而缓的抹去刀刃上的血:“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