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时好似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一样脆弱而忧郁,可随着音乐的逐渐深入,想让即将离开的小王子放心的玫瑰花强作镇定隐藏起了悲伤,于是少年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而隐忍,而他每个动作里几乎溢出的深切爱意与期待让他看起来仿佛在发着光般眩人眼目。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这么久以来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走吧,现在就走吧】
【不要拖延时间了,再见,请务必要幸福】
乐声渐弱,被放在最后的联合旋转也进入了尾声,少年从蹲转慢慢直立,以一个微笑着环抱自己的姿势定格在最后。
维克托若有所思:“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离开了他吗……”
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中间的不安忧郁,再到最后的坚强温柔——他是想让那个离开的人放心吗?明明是擅自离开的那个人的错吧?
bō_bō维奇一脸心塞:“只短节目就比我高了5分……”
维克托下意识接话:“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打的更高一点。”
旁边的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偷偷用手肘戳了戳维克托让他闭嘴,努力转移话题:“难度不是很高,最高难度只是4t,后半的连跳还超圈了,主要是靠goe的加分和节目内容分拉开的差距吧……不过他真的才十四岁吗?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他?”
提起这个bō_bō维奇更加郁闷了:“他大奖赛时才第四啊!当时跳跃可没这么稳,最高难度只有3t,这才多久,进步太大了吧!”
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的维克托此刻倒是积极地催促起来了:“总之先快进到自由滑吧。他自由滑选曲是什么?”
知情的bō_bō维奇回答:“韦伯的《邀舞》,曾经用在尼金斯基的《玫瑰花魂》里的那首。”
旁边的人十分不解:“哇,这首是非常欢快的华尔兹啊,可短节目却是永别?他这个赛季有主题吗?”
“是‘期待与你的再会’吧。”维克托撑着下巴若有所思,“adieu在法语里既有永别也有长久的别离有可能再见的意思,从刚才的表演能看出来,应该是选后一种,既然他的自由滑是《邀舞》那基本就能确定了。”
bō_bō惊叹地看着维克托:“呃,我没记清,但应该和你说的差不多。”
如维克托所想的那样,《邀舞》一开场就是少年踮脚点冰模仿芭蕾小碎步的刀尺步,同时双手举过头顶绕了两圈,然后一手伸向前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这也是芭蕾语言,翻译过来就是“请和我一起跳舞”。
哪怕不用继续看维克托都知道这个自由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他想要邀请在短节目中抛下他离去的人回来。
少年的跳跃并不是很稳,但他的接续步轻盈而流畅,配合着热情的华尔兹节奏,编排在接续步中连续旋转跳跃的芭蕾圆形步那华丽的视觉效果引起现场观众一致惊艳的叹息,而燕式旋转变为甜甜圈再转为半贝尔曼旋转时,更是让观众们热情地鼓起掌。
这样丰沛的感情与充满灵性的编舞,看起来和bō_bō一样有着芭蕾的底子,肢体感染力不输给bō_bō,也难怪得了金牌。
虽然之前完全没听说过,不过因为生活中的剧变而激发灵感仿佛换了个人的情况也不少见了,这样的编舞水平以他的年龄大概也很难维持下去吧……如果依然保持这种水准,有点想看现场啊。
维克托心不在焉地想着,盯着自由滑结束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啦,bō_bō输的不冤,说起来你们竟然有闲心看别人的回放也是稀奇……咦?怎么了?”
他的一个师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雅科夫教练要收他为弟子,上周俄冰协和日冰协就已经谈好了,差不多今天那孩子就能到了吧,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我们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人。”
“……哇哦,这可真是……”刚才还想着要是能看现场就好了的维克托思索了一下用词,“惊喜。”
但对于被未来的同门们围观了自己表演的胜生勇利——准确说是已经重生回来快一年了的胜生勇利——来说,努力这么久才好不容易见到了维克托时,描述自己心情的精确用词应该是惊吓与恐惧。
他苍白的脸色再瞎的人也看得见,不过大家都以为他只是时差没倒过来,于是雅科夫教练就让人带他去宿舍先休息一下。
送走了带路的人,勇利锁上房间门,然后惊怒地在心中呼唤系统。
“两个人都认识才叫相认啊!这个维克托根本不认识我!系统给我个解释!维克托真的和我一起穿越了吗?”
他想见的是那个休赛来给他当教练,之后又在兼任教练的同时回归赛场与他同场竞争,夺取金牌和他结婚,并在退役后一同度过了漫长时光,能一眼就认得出自己的编舞手法是师从于谁的恋人。
他这么主动地编舞想要隔空传达给无法联系上的维克托信息、这么努力地改变上辈子的轨迹进入雅科夫门下成为维克托的同门——可不是为了来见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维克托!
刚陪恋人过完生日一睁眼就回到自己小时候已经够惊吓的了,只不过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绑定的系统发布的任务中知道了维克托也一起穿越了才稍微安心,可现在……
【阶段性任务一:爱的重逢】
【任务描述:与你的恋人维克托相认吧!】
——看这描述怎么都应该理解为自己的维克托也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