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合着全怪我自己倒霉。
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可怜大伙儿白折腾一回。“所以,只能这么放任时逸之大晚上四处寻死了?”
神医颇沉重地点头:“总之你尽量多派些人手,千万把他看紧了,你记着,什么时候这只子蛊被我的药彻底压住了,什么时候消停。”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是没有什么转圈余地了。
我站在原地搓一搓手,再一咬牙:“成,我豁出去晚上不睡了,死盯着他!”
死字说的有些激动,盯字声音更大,待我一个顺手拍到床板上,时逸之缩在被窝里颤了两颤,慢慢睁眼。
巧不巧的,跳井撞树都没醒,居然被我这一掌给拍醒了。
另一头,神医仍在旁喋喋不休地叮嘱我:“记着啊,这几个月里,你可千万千万别吵他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挺尸这么久,我……认错,嗯……
别打脸,别踹裆,唉。
药理全是我瞎掰的,不能当真哟。
第59章 番外-梦游症(3)
时逸之大睁着眼,两颗眼珠跟碧玉球子似的泛着幽光,映不出人影。我被他这副怪诞模样吓到,后知后觉地转头去看神医。
神医被我盯着,勉强扯起些嘴角,深吸一口气,道:“坏了,梦里醒的不是人,是子蛊。”
子蛊醒则人眠,神医说,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子蛊都会在夜里苏醒,真正的时逸之则会在白天里陷入沉睡,直至他体内的子蛊被药性完全压制住。
再具体的我没有听懂,我只知道,我得和一只蛊虫同床共枕几个月。
观音菩萨老天爷,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手贱呢我……
神医到底没走,原因是他对我不放心。再有,苏醒的子蛊会认它睁眼见到的第一人为主,所以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它的主人,走到哪里都被它跟着,就和小鸡崽子跟老母鸡似的。
于是这日子又过去半个月。
与时逸之那个活祖宗相比,子蛊很温驯,并且,起初不大会讲话。大约是已经认我为主的关系,常常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违逆,例如我叫它不要没事寻死,它便真的睁着眼睛乖乖在床上躺了一夜,我要它多吃些时逸之从不碰的生菜,它便真的能吃掉一盘子生菜。连神医都来打趣我,说什么干脆放弃治疗算了,现在这只子蛊除了习惯昼伏夜出不太方便,其余的,哪处都比时逸之让人省心。
是挺省心,但到底不是时逸之。
没有以往那些小算计,也没有变了调的冷嘲热讽,最要紧的是——没人陪我说话。
我让子蛊帮我抄书,它一定垂着眼答是,绝不会如时逸之那般挑起眉梢,转头拿沾了墨的笔尖点我下巴。我让子蛊帮我煮茶,它不肖三刻便能煮好,绝不会像时逸之那样,趁我喝水的功夫,使出吃奶力气捶我的背。
神医说我这个人贱骨头,我觉着,他说的这话很有道理。
子蛊不通人气儿,我让它笑,它便立刻往上扯一扯嘴角,眼里仍然雾蒙蒙的没什么情绪,不似时逸之能笑出满眼的水与星,十分无趣。故而,这半月我过得很煎熬。
夜里,我与子蛊在桌旁正襟对坐,它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我撑着下巴打哈欠。
不敢睡,只有我醒着,我的命令才对它有效果,如果我睡过去,它一定又不知道跑哪里寻死去了。
但是近一月睡不好觉,我实在有些吃不消,没撑过一会看东西就开始重影。就在我第一十八次打盹磕到脑袋的当口,状似疯癫的神医忽然踹门而入,手里攥着一把草,眉飞色舞:“有办法了!有办法快些治他了!”边说边把草往时逸之嘴里塞,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我皱着张脸,呵呵笑道:“敢问神医,这又是什么东西?”
神医锲而不舍地要喂时逸之吃草:“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玩意很有用,快让它张嘴!”我想了想,吩咐子蛊自己把药草吃了。神医抱着胳膊等子蛊吃草,眯起的小眼睛里透着戏谑:“哟呵,这真挺听话的啊。”
我只得再干笑两声。子蛊坐在那里乖巧地嚼着药草,没吃到三口,忽然眯眼打了个晃,给我吓得立马便冲过去把它按桌子上了,神医眼前又一亮。“有戏!你多和它说说话,大概能早点把人叫醒。”顿了顿,撸起袖子迈出门:“我嘛,我就不杵在这儿打扰你俩咬耳朵了……”
我顺手就往门口砸了个砚台。
再低头,见子蛊正顺从地伏在桌子上,呼吸清浅,闷不吭声。我摇头叹气,放轻力气把它扶起来,哄孩子一般和它絮叨起我与时逸之以往的那些事情。横竖干等也是犯困,不如听神医的话,权当给自己找点消遣。
我说:“你记得我送你那根银簪子吗?其实,那会儿我是钻狗洞遛进你们家看小娘子的,结果碰巧就拐进你房里,你小时候生的可好看了,像个女娃娃。”女娃娃仨字一出,时逸之眼里的雾散去一层,我大喜,上前攥住他的手,继续道。
“还有十几岁那时候,你以帮我作弊为条件,让我上树掏鸟蛋给你吃,我却非得冒着被我爹打板子的危险不屈服。你气极了,居然肯撸袖子亲自上阵,最后踩到枯枝,一头从树上栽下来。”时逸之皱起眉,压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