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淡定的从俩人旁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哥哥,我要吃糖。”
祁山从桌子上的盘子抓了一把糖扔给他,然后瞄了一眼沈昼说:“宣宣,下次进来之前要敲门知道吗。”
“为什么要敲门?”宣宣低头剥糖果。
沈昼定睛一看,宣宣脑门已经长出来头发了,沈昼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还挺扎手。
“因为哥哥……也有隐私啊。”祁山知道跟一个六岁的小朋友去形容隐私这件事,确实是有点儿难度。
“好,我知道了。”宣宣乖乖的点了点头。
“哎山哥,他这头发是不是该剃了?”沈昼突然有点儿想亲自动手给宣宣剃头,“不是说正月不能剪头吗,要不趁今天给他剃了?”
“行啊。”祁山从抽屉里找出推子,然后拿了一块儿毛巾给宣宣围上,让他坐在板凳上,然后就要动手。
沈昼抢过推子说:“我来试试,我以前经常拿除草机修草坪的,这跟那个原理应该差不多吧。”
宣宣扭头惊恐的看了沈昼一眼,睁大眼睛问:“怎么是你?”
沈昼笑笑,摸了摸他的脑门说:“宣哥,我给你设计个最in的造型,剃完帅你一脸血。”
见宣宣没吭声,于是沈昼就动手了。
电动的推子有点儿不可控,沈昼的手一抖就是一个坑。
最后坑坑洼洼宛如月球表面的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沈昼没忍住笑了起来。
祁山也跑过来看了一眼,扬起嘴角说了句:“因吹斯听。”
宣宣拿起镜子看了一眼,哇地一声就哭了。
哭的特别绝望。
祁山给沈昼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哄哄。
沈昼嘴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把宣宣抱到怀里说:“没事儿,不就剃失败了吗,等会儿让你哥哥帮你修理一下。”
“我不要你们了。”宣宣抬手打了沈昼一巴掌。
“没事儿宣哥,你这发型特别酷,酷到三公里之内没人敢近你身。”沈昼笑了笑说。
宣宣没说话,他的眼泪珠子掉下来,快掉到下巴上的时候,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于是沈昼就问他:“眼泪好吃吗?”
“咸的。”宣宣停止了哭泣,耸了耸鼻子说。
“真的吗?我不信。”沈昼做出一副要尝了才信的架势,吓得宣宣从他怀里挣扎着跑走了。
然后沈昼就在身后追着他满屋子跑,宣宣笑得直颤抖,躲在祁山身后委屈的告状:“哥哥你看他!”
祁山伸手一挡就把沈昼给推一边儿了:“别欺负我们宣宣。”
沈昼坐下来搂住他肩膀说:“那你给我欺负欺负?”
“滚。”祁山笑着骂了一句。
“我们去放鞭炮吧,外面特别热闹。”沈昼听见外面沸反盈天的鞭炮声,拽着祁山的手就要往外走。
院子前面特别空旷,沈昼拿了个大雷子放在地上,弯腰伸着手去拿打火机点。
祁山就站在背后看着,宣宣搂着祁山的大腿,把两只耳朵捂得紧紧的。
沈昼点了一下就跑,跑出去好远看也没点着。
第二下也是这种情况,他当时就怀疑这个大雷子是不是个闷葫芦。
然后他就蹲在地上看了一眼,火花忽地就窜了上来。
祁山大喊一声:“昼哥!”
沈昼反应挺快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跑远,大雷子就咚一声炸了。
炸得他双眼模糊,世界摇晃,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祁山立马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问:“怎么样?伤着没,哪儿疼告诉我。”
“我有点儿懵。”沈昼委屈的趴在祁山肩膀上说,耳鸣得厉害,“qaq。”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给你揉揉,等会儿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当天祁山就陪着沈昼在医院里看了一晚上的春晚。
放个鞭炮还能得脑震荡,沈昼觉得这事儿说出去都嫌丢人。
隔了两天庄凛给他发来亲切的问候,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昼哥,听说你放炮炸成了脑震荡?啧,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老天爷对我们昼哥怎么这么残忍呢。】
沈昼看见了不想搭理他,窝在沙发里当病号,使唤祁山给他剥栗子。
祁山是剥壳小能手,剥好以后沈昼一张嘴,他就对准了一扔,给人直接扔进嘴里。
这个喂法,跟在动物园投食小动物似的。
没过几分钟,庄凛又继续开始寒掺他。
【昼哥,你说你这脑子里一半水一半面,震了一下不全成浆糊了?】
【庄凛我日你大爷】
庄凛直接发过来四个英文字母。
【滚犊子】
【就是我宠你嘛,宠你还不行?】
沈昼还没来得及回复他,祁山就直接把手机给抽走了,淡定的打了一句话发过去:“不用你宠。”
沈昼看他一眼,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封好的红包,偷偷给他塞进了兜里。
他的手刚抽出来,祁山就给攥住了。
“给宣宣的压岁钱,又不是给你的。”沈昼解释了一句,把钱给往他兜里又塞了塞,“拿着。”
今天沈昼刚起床发现没袜子穿了,然后就在衣柜里找祁山的袜子。
衣柜里的东西叠的很整齐,被子底下压了个什么东西。沈昼有点儿好奇,抽出来一看,是一张保险单。
祁山刚买不久的保险,估计是用卖摩托车赚的钱买的。上头有五六万,受益人填的是沈昼。
这五六万可能是祁山能拿的出来的所有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