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件事、这个人的时候,唯一能想到的竟然也只有逃避。

但苏钰又怎么可能留给他逃避的机会?他站在龙榻前顿了一下,带着点委屈道:“皇上纵然要赶奴才走,好歹也让奴才服侍了皇上这一次?不然的话,奴才岂不是拖着病体白跑这一趟了?”

乾祁并不是优柔寡断会犹豫的人,而且这件事要拒绝起来也是十分名正言顺,一个得了风寒的奴才,哪有资格往主子跟前凑?也不怕把病气过给了主子?

但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小顺子,明知道这样于理不合,乾祁却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憋出几个字来:“服侍朕更衣吧。”

“是。”苏钰动作利索地把厚重的床幔挂起来,在床幔被掀起的瞬间,一里一外两人的目光匆匆相接,而后各自移开。

乾祁僵着手脚让苏钰帮他更衣,明明是摆过无数次的姿势,这次却颇有种手脚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放的窘迫感,幸亏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因为要应付满朝文武百官而练就出满级的面瘫功夫,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心思露馅儿。

苏钰的神态倒是自然得很,手指还有意无意地频频落在乾祁的身上,带着点恶意吃了不少豆腐,弄得乾祁浑身都快僵硬了。

最开始乾祁还觉得十分不自在,但是慢慢的,他的目光和心思便都被苏钰苍白的面色吸引了去,明明得了风寒,身子弱得要命,还非要起这么个大早,跑来这里折腾自己,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心疼的吗?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把乾祁自个儿吓了个够呛,他对这人的心思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乾祁心头又是震惊,又是挣扎,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竟又是难得地慌乱起来。

因此身上的龙袍一穿好,乾祁甚至没让苏钰再帮他整理一番,便冷声开口道:“好了,你且回去歇着吧,这几日都不必过来伺候了。”

“奴才领命。”这次苏钰格外听话地行礼退下,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反倒是主动把人赶走的乾祁,在看到苏钰离开后,反倒控制不住地失落起来。

“宿主大人,现在可是攻略男主的关键时刻,你怎么就答应了呢?”圆球又开始为自家宿主干着急了,刚刚拦着苏钰过来的人是它,现在阻止苏钰离开的人也是它。

苏钰玩味一笑,目光微微闪动:“他不是已经被我攻略了吗?”

“啊?男主现在喜欢的不还是女主吗?”圆球有些懵逼。

苏钰冷眼瞥过去,圆球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改口:“我我我……我是说现在男主的智商毕竟还是零嘛。”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苏钰轻笑一声,慢慢闭上眼睛,方才醒得太早,是时候睡个回笼觉了。

自这一日起,苏钰便当真安心养起病来,整日里连小院的门都不曾跨出过,小日子过得与世无争,别提多悠闲了,但有些人却没这么自在了。

明明下令让苏钰别来伺候的人就是乾祁,但这几日他却觉得格外难熬,能见到人的时候,乾祁只想逃避,但真正见不到人的时候,他又恨不得把人放在眼前,时时刻刻地盯着。

乾祁有些烦躁地放下朱笔,满脑袋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他揉了揉眉心,再次觉得自己好像是魔怔了,且这次的魔怔比起这几年来对秦怡然的痴迷来得更加猛烈,也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无法得见,这感觉真是要命的折磨人!

乾祁正挣扎着要不要主动过去看一看苏钰,却听外头来报,说是怡然居的掌事宫女月红求见。

正烦躁着,还偏有人不长眼地凑过来,乾祁正要挥手把人赶走,却见月红已经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带着些哽咽道:“奴婢自知如此强闯进来,冲撞了皇上,罪该万死,但求皇上看在奴婢一心为主的份上,宽恕奴婢这一次!”

说罢,月红挺直脊背趴伏在地,一副即将慷慨赴死,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

乾祁本就异常烦躁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烦躁了:“既然不懂得该怎么守宫里的规矩,那便直接出宫去吧,如此也算是对你从轻发落了吧?”

月红闻言顿时一脸懵逼,这和设想好的场景不一样啊,皇上在听到自己这番话后,难道不应该因为太过关心自家娘娘的情况,而忽略自己强闯进来这件事吗?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是对朕的决定不满意吗?”乾祁俯视着月红,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月红纵然心中震惊哀嚎,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忙拼命摇头道:“奴婢不敢,皇上愿意从轻发落奴婢的罪责,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只求在奴婢离宫前,皇上肯再听奴婢一言。”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提起自家娘娘的事,等皇上去看望娘娘的时候,再让娘娘想法子留下自己了。

乾祁往龙椅上一靠,神色莫名地看着月红:“你说吧,只是你可要掂量着些,若是说出的话让朕更加不悦,朕或许会收回之前对你的惩治。”

收回之前的惩罚,重新加诸的肯定是更可怕的惩罚。

月红浑身颤抖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打鼓,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便要直接被送出宫去了,既如此,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月红一咬牙,语气悲戚地哽咽着道:“皇上,自那日您离开之后,娘娘便一直郁郁寡欢,不过几日功夫,竟已消瘦不堪,卧床难起,娘娘心中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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