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往椅子上一靠:“这么说,王爷是终于肯相信我的话了吧?那么我们继续来说,月柳姑娘现在是身在城东百里之外的一处小山庄中吧?王爷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人送出去,应该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因为自己而一命呜呼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生一世,乾慎自认为对谁都已经足够冷心冷情,这其中却独独不包括月柳,前世纵然是在自己被贬为庶人,最为落魄的时候,月柳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这样的女子,要叫他如何冷心冷情?

“就是字面意思啊,”苏钰摆摆手,继续放大招,“哦,忘了告诉王爷,这次重生我除了开了‘天眼’外,还多了另一个能力,叫做‘命运之手’。”

说到这里,苏钰还配合着话语伸出了他那双看起来略有点小的白皙手掌,前后翻了翻:“这双手看起来好像很脆弱,但它却能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哦,王爷是不是也觉得这挺有趣的?”

如果想单纯地依靠嘴炮打败一个人,就一定要让这个人以为你就算不动手,也能随时弄死他,同时他就算费尽心力也弄不死你。

这个道理似乎挺酷炫的,但作为和苏钰绑定的系统,圆球此时只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它记得自家宿主明明很成熟的啊,可是眼前这扑面而来的浓浓中二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绝对是人设崩了有木有!

然而此时的乾慎却已经被苏钰给唬住了,虽然脸上的表情仍强装镇定,但他的心里已经不自觉地倾向于相信苏钰的话,一个开了“天眼”的人,再开一个“命运之手”,这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有些事情,你一旦信了开头,便会下意识地去接受以它为基础的结果。

但纵然心中的想法已经有了倾斜,但表面上乾慎仍在做着垂死挣扎:“韩公公这是在说玩笑话吧?若韩公公真有这般厉害,又怎会甘于为奴为宦?”

“所以我才说,重生与重生之间也是有很大不同的,王爷重生一次,便想着杀尽仇敌、谋权篡位,但我却只想着该如何更好地服侍皇上,为他分忧,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苏钰笑眯眯地回道。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乾慎只觉得心中发堵,手心发痒,很有种给苏钰两巴掌的冲动,他自重生以来,卧薪尝胆、兢兢业业、费尽心力、如履薄冰,只为一雪前恨、荣登皇位,却偏偏处处受阻,如今又遇上了韩顺这么个怪物!

可是这人呢?

明明这人也是重生之人,又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却偏生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甘心做人奴才的嘴脸,此时对着苏钰那张带着笑意的嘴脸,乾慎气得牙根都在发痒。

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强烈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番我之所以放着‘命运之手’不用,却亲自过来找你,也是因为不想看到皇上为了王爷你的事情寝食难安、心神难宁,不然王爷真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吗?”苏钰就喜欢这种你看我不顺眼,却还拿我没办法的感觉,“至于那位月柳姑娘的生死,便要看王爷你的决定了,否则我不介意当着王爷你的面使用一次我的‘命运之手’。”

乾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钰,他很不愿意相信对方的话是真的,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就算他不愿相信,这些也都是真的。

更何况,那个人可是月柳,他实在不敢拿月柳的性命做任何赌注。

两人之间静默许久,苏钰该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他并不介意多给乾慎一点儿时间做决定,这样他还能顺便欣赏一下对方纠结得近乎扭曲的表情。

最终,还是乾慎败下阵来,他闭了闭眼,暗自深吸一口气道:“韩公公说笑了,你可是皇兄最为信任之人,你的话本王自然不会不信。”

“如此自然是皆大欢喜了,”苏钰心情不错地拍了下手,慢慢翘起了二郎腿,“皇上待王爷如手足,还望王爷以后好好珍重呐。”

乾慎攥着拳头咬着牙,这种被对方几句话逼得不得不改变主意的感觉实在不太好,重生一次还活得如此憋屈,他现在真的需要好好静静。

但苏钰显然不是那么自觉的人,他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没有搞清楚呢:“现在正事儿已经谈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说点儿闲话了?我可是对王爷重生前的故事感到很好奇呢。”

“本王并不想提起此事!”乾慎觉得自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苏钰晃荡着腿,又把自己的手摆了出来,一下又一下地攥着拳头:“可是我很感兴趣啊,如果王爷不想看到我的‘命运之手’,用到月柳姑娘身上的话……”

“够了!”乾慎简直快要被苏钰这副没脸没皮的无赖样子气得冒烟了,他咬牙切齿地道“既然韩公公这般好奇,本王也只好将这家丑外扬了。”

于是乾慎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讲述起了他悲惨而短暂的前世。

前世的乾慎在兄长的爱护下慢慢长大,十四岁便被封王,出宫建府,受尽世人尊崇,也是在那一年,乾慎遇到了他一生的孽缘,秦怡然。

秦怡然只比乾慎小了一岁,十三岁的年纪,正是花一般的娇嫩芬芳、天真烂漫,初次相见,乾慎便将她娇憨的模样记在了心中,再难忘怀。

秦怡然似乎也懵懵懂懂地对这个爱护她、关心她的小哥哥生出了别样的情意,两人相伴成长,这本该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可谁知这一切都在乾慎十七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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