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路军似乎站在距离窗口很近的位置上,也没刻意压低声音,说:“刚才不大方便……人都没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跟老宋这些年,风里雨里的什么事没经历过,如果你要怀疑老宋的死跟我有关,随便你去查,就算是告到警察那里也没关系。我申路军身正不怕影子斜。”
申路军的脚步声听起来虽然很微弱,还是说明他已经离开了卫生间。林遥抿了抿嘴,心想:这就结束了?部多说几句?看来,申路军也不是善茬儿。
稍时,林遥匆匆离开了花圃园,上了车反反复复琢磨着申路军的那番话。听起来,他似乎有点忌惮对方,而对方也是有能力调查宋海滨死因的。致此,林遥想起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宋海燕。
事实上,宋海燕已经雇佣了司徒调查弟弟的案件。那么,宋海燕怀疑申路军这事,按照司徒那一肚子心眼儿来说,肯定是知道的。昨晚,他说手里有线索,会不会就跟申路军有关?
林遥正要拿出手机联系司徒,忽然想起昨晚打赌的事,赶紧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捂好:“差一点就game over了。”幸好及时想起来了,否则的话……
此刻,司徒正在一家饭店吃饭,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好友,律师廖江雨。廖律师在百忙之间抽空跟司徒吃个饭,从落座到现在,他看司徒越看越纳闷。
“我说司徒,你总是看你那破手机干嘛?”
司徒哼笑了一声:“等电话呗。”
“谁的电话?”
“那警察。”司徒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的邪性。
廖江雨愣了愣,问道:“你怎么跟警察打上交道了?不膈应他们了?”
“这个不一样。把醋瓶子递我。”
廖江雨把醋瓶子推到司徒手边,狐疑地瞧着他:“你今天特别不对劲啊,算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司徒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溜一圈就出来了。”
说到今晚的事情,廖江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卡给了他,说:“那边不用现金,所有消费都在卡里扣。”
司徒拿起卡看了眼:“你存了多少?”
廖江雨说:“五万,够你今晚浪荡了。”
“带人走,也够?”
廖江雨闻言眼睛都瞪起来了,只可惜,因为眼镜的原因,让他的惊讶弱了几分。但口气还是很紧张的,问道:“你他妈的活腻歪了?也不怕惹一身病。”
司徒打着嘻哈说:“开玩笑而已,你也知道,我不好那口儿。”
廖江雨跟司徒也有快十年的交情了,对这厮可说是非常了解。可大好青年司徒千夜到底好哪口他愣是没琢磨透!印象里,司徒只对案子什么的比较上心,其他的……
算了,廖江雨觉得自己正儿八经地琢磨这事非常蛋疼,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多说几句。
廖江雨叮嘱道,“他们认卡不认人,你是顶着我身份进去的,别给我找麻烦。”言罢,又上上下下打量司徒好几眼,“我说,你不是讨厌警察吗,怎么这回例外了?”
司徒似乎回想起什么,浅浅地抿了口茶,说:“他真的很特别。”
“胸大?”
“滚,男的!”
“卧槽!原来你好这口儿?”廖江雨惊呼,引来周围几桌客人异样的目光打量。
没什么营养的玩笑并没有引起司徒的不适。反而,表情严肃了一些,他点了点脑袋,说:“我说的是这里。”
哦,廖江雨了然,原来是遇到对手了:“那你好好玩,别把自己玩死了。”
想起林遥总是板着脸的模样,再想想他那双总是充满了斗志的眼睛!警察也不都是一个样的,也有好玩的。至于谁输谁赢……
司徒自信满满地微微一笑。
晚上九点左右,司徒拨了一个电话,话说得有些隐晦。重点是:时间、说什么、怎么说。挂断这通电话后,对廖江雨说:“差不多了,我走了。有事联系。”
廖江雨摆摆手,似乎还没打算跟司徒一起走。
晚上九点十五分,申路军家的门铃响了,门口的快递小哥说有他的包裹。申路军本以为是媳妇买了什么东西,直接给快递员开了门。开门之后发看到好长的一个盒子!
申路军签收了包裹,回到客厅里将包裹随便放在了桌子上,继续看电视。过了有十来分钟,妻子打来电话,说今晚跟闺蜜的聚会还要再等一会儿结束,让他先休息,不用等她回家。申路军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顺便告诉妻子,包裹到了。
妻子纳闷地问他,什么包裹。最近她并没有买东西。申路军瞥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急急忙忙挂断了妻子的电话。
包裹的外层是纸盒箱,看似已经被用过很多次,边边角角有些破损,胶带把整个包裹缠了一遍,加固破损的地方。邮单上的字迹非常模糊,大概能够看清收件人的姓名——申路军。
这时候,他才想起,快递员来的时候,说:有申路军的快递。
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妻子的名字。申路军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再看包裹,就像看着很恐怖的东西。他犹豫再三,还是找出剪刀,剪开了包裹上的胶带。随着包裹被打开,映入视线的是艳红而又美丽的玫瑰花。
申路军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眼睛落在盒子里的玫瑰花转移不开,仿佛被钉死了似的。渐渐的,一脸怒容!
他奔到桌子旁边,破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