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拍拍她的背道:“不谢不谢,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钟离络成功地坐下后,见他们再无动静,也是松了一口气,若能相安无事便好,只要别人不来招惹她,她也是懒得去动别人的。
只是,这大家看她的目光,怎么都透着几分古怪呢?是她看错了?不管这些了,她如是想,于是,她翻开了书,专心地看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晌午,她刚走出门,便听得身后满是嘲笑声,看着一群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这些个容家人,可真是无理呢。
容嘉泽吊儿郎当地走出来看到她的背影,顿时也不禁哈哈哈地大笑了出来,可当真是个蠢货,居然被人偷偷在衣服上贴了只王八都不知道。
他也还是孩子心性,光是这样见惯了的小恶作剧,也足够他笑得前俯后仰了。
钟离络从一堆笑声中听出了这里唯一让她熟悉的容嘉泽的声音,她转过身,找到了那张与容嘉卉相似的脸,她快步走了过去问他:“你在笑什么?”
别人嘲笑她,也算是情有可原,这容嘉泽也莫名掺合进去,就有那么些不对劲了。
容嘉泽捧着肚子笑道:“你个蠢货!”
钟离络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
“不然还有谁呢,你个蠢货!”
说完,容嘉泽差不多也笑够了,他看着眼前钟离络这傻样,头一次觉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嫌了,要不,他还是做个好人吧。
他正想告诉她,她身后被人贴了王八的事时,突然只觉浑身一轻,钟离络那张漂亮的脸也近在咫尺,他低头一看,诶,他居然离地一尺了诶!就是脖子有些难受。
钟离络拎着他的领口,一脸凝重道:“你才是个蠢货呢。”
说完,她便松了手,任由脚软的容嘉泽跌落在地,转身离开去吃饭了。
容嘉泽坐在地上,感受着从自己那娇弱的屁股传来的阵阵痛处,顿时只觉委屈得不得了,他甩开别人要来扶他的手,哇的一声,就嚎哭了起来。
他哭得凄凄惨惨,恍如孟姜女再世,都要能哭倒书院了,小祖宗哭成这样,大家急得不行,轮流来哄他都没能把他哄起来。
容嘉泽边哭还边骂:“姓钟离的你王八蛋!你混球!你傻蛋!我要去告诉姐姐!我要让姐姐打你!把你捆起来!掐死你!”
他喊着喊着,嗓子都快要给喊劈了,先生这时也闻声赶来了。
远远瞧见了先生身影的冬至夏至被吓得连忙戳了戳容嘉泽的后背,小声提醒道:“少爷,梁先生来了!梁先生!”
啥?
容嘉泽瞬间就止住了哭声骂声。
这先生一来,于他而言,恐怕比圣旨还管用呢,他家爹娘估计是只心疼他姐姐,他姐姐要念书,便请了第一才女做西席在家教导,而他,得每天往外跑,他姐姐金尊玉贵,西席也是温柔漂亮气质出尘的女先生,他,这些老酸儒又刻板又无趣,还能把戒尺玩出几个花样,尤其这位梁先生,一手戒尺,虎虎生威,学子们大老远看见他都得抖三抖。
听得梁先生的名号,他也只好乖乖爬了起来先溜为上,就是之前他哭得实在太狠了,一路抽噎到了下午上课都还没缓过来,他也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跟那姓钟离的势不两立!哼!
而另一头,直到吃午饭时,容嘉卉才终于又见到自家表姐,她们几个女孩子都是小辈,自然是坐一起,容嘉卉又是客人,故而她坐到了于以湘上首。
于以湘刚一落座,容嘉卉便扯了扯她的衣服在她耳边小声道歉道:“好了,是我不对,可我是真不知道啊,你莫要怪我了,好不好?”
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容嘉卉道歉的于以湘一愣,她狐疑地看了容嘉卉一眼后,便偏过了头去跟两个妹妹说起了话,她也是后悔不已,自己当时估计是脑子里进浆糊了,一顿胡言乱语,把底都透没了,都亲口承认看上人家未婚夫了,哪还有脸再跟容嘉卉说话,她还敢来上桌吃饭就已经很有勇气了。
见于以湘不理自己,容嘉卉有些恼了,这于以湘可真是,她脾气都和软了这么多了,居然还一副对她爱搭不理的样,算了算了,她估计就是跟这人犯冲!不理这人了!
几个小姐妹间的小九九,大人一点也没看出来,于老夫人在笑眯眯地吩咐着身边大丫头给宝贝外孙女容嘉卉布菜后,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问于氏道:“晓荷,我前几日听说,你家来客了?”
于氏道:“是阿琛的旧友之子,天可怜见,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夫君实在怜惜他,便认了他做义子,是个很听话懂事的孩子,就是略内向了些,不大爱说话,有些呆气。”
听到于氏说他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于老夫人不禁闭目念了声佛,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脾气就算怪些,也是难免的,你们既然都收留人家了,就好好待他,别忘了敲打一下府上的奴才。”
于氏点了点头,“女儿省得了。”
听着祖母与姑母的话,于三姐妹一头雾水,什么父母双亡什么义子的?她们这是,突然间多了个哥哥还是弟弟了?
她们中就数于以湘挨容嘉卉挨得近,在两个妹妹的推搡下,于以湘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扯了扯容嘉卉的袖子,“你家多了个人?”
容嘉卉颌首道:“嗯,一个哥哥。”
十多岁的小女孩子,总是对男孩子好奇些,于以湄闻言,在她姐姐背后探头探脑地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