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了?”杨祈涵无语的看了林志一眼,“九月可是授衣,想要开课起码也得等到十月,你没瞧见二哥在府里都闲来逛去的小半个月了?”
“是林志失言。”林志抱拳致歉,“今日郎君升补考的成绩虽是前十人,可分数上似乎落了前面的数十分差,要是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可以拿下头筹。”
“头筹?”杨祈涵是真对林志无语,前十的成绩在国子学内都已经高调了些,要是可以的话她可不想上那榜。“林志,不要忘了这天下会念书的不止我一个人。凡是有心向学的人读书都不会比我差,我与他们并没什么区别。国子学历年的头名,压力可是不小,你想让我被压垮不成?”杨祈涵并不反感读书,她反而十分喜欢读书。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才刚刚开始而已。
林志语塞,“这……”
杨祈涵冷哼一声,“说实话你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对吧。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招惹人家?如今一出事连个对策都没有,你倒是好意思要求我来了。”
“林志一时糊涂,还请郎君责罚。”林志心下一慌,连忙跪下请罪。
“责罚?”杨祈涵的脸顿时便黑了不少,连带看林志的目光同时也是犀利不少。“说得我好像很残酷的人一样。还有赶紧给我起来,别动不动得就给我下跪。这儿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朝堂官员,更没有当朝的皇亲国戚,你总下跪做什么?!不是我说你,那国子学里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清楚。那个不是三品官员的子嗣,要在差一些也是五品以内官员的后人。”杨祈涵也是觉得无语。自家老爹能够连升数级,十之**是沾了安定公主的光,李治估计是想让安定公主夫家好看一些,才会在赐婚之前提拔一下。从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变成从三品的御史大夫,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李杨两家虽说也有血缘关系,可这与杨祈涵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在仔细想想李治与武则天刚刚给李弘订下了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为太子妃,只可惜这位注定没有那个机会成为太子妃。毕竟还有个贺兰敏之在,这婚也结不成。
“你怎么还在这儿?”杨祈涵的心情不好,看林志时心情更差了。她刚刚不是叫人起来嘛?怎么还跪着!“下去吧。”
“是。”
偌大的书房内只有杨祈涵一人,时间长了之后她觉得烦闷,可又不好这个时辰出去走走。毕竟夕阳西下,不久之后可是要关闭坊门的,到时想要进来要么翻墙要么就是在外面夜宿一宿,等第二天钟鼓响过之后再进来。
即便她刚夜禁时乱走,被武侯抓着的话那下场也不大好。人武侯要是心情好下手轻,打掉几颗牙就成。要是心情不好乱棍打死,说不定人家还能领功,得些赏钱。
为了小命着想,杨祈涵觉得自己还是在书房里好好练书法吧。
毕竟除了练书法以外她还真没什么什么事情做了。
“郎君,林姑请您过去。”
从书房过去才不过半刻的路程就能到林姑的房间,杨祈涵也不着急一路慢悠悠的过去,“林姑有说是什么事情没。”杨祈涵按捏着自己的右手,试图缓解长时间练笔的酸痛感减轻一点。“今日林姑可有出过院子。”
“林姑今日不曾出过院子,一直都待在房舍内,也就刚刚请郎君过来时吩咐了一声,想来今日的事情还不知晓。”
“你退下吧。”
“是。”
杨祈涵也不看那人,直接往林姑的房舍走去。在屋外喊了几声,过了几息后屋里才开了门。
“林姑,今日我升补考过了,再过半个月我便是国子学的学生。”杨祈涵在门外时就打算好了,要先发制人,不然里面那位肯定是要先开口就惨了。“林姑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杨祈涵从小到大对林姑的眼泪最没抵抗力,虽然林姑哭得也少,一次是娘亲去世时,还有一次是哥哥从马背上跌落受了伤时,加上这次已是第三次了。“林姑你告诉我,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你这孩子,我是担心你。”林姑破涕为笑,宠溺得捏了捏杨祈涵的脸颊。笑骂道:“你总是这么毛躁,将来可怎么好……还有,你与那位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姑,我与安定公主没什么,只是今日被陛下恰好赐婚了而已。”杨祈涵苦笑。她还以为林姑还不知道呢,她也只能尽量表现出对赐婚一事毫不在意,让林姑心理负担少一些。“安定公主深受陛下与皇后娘娘宠爱,如今也才十六刚刚及笄。陛下与皇后娘娘定然还不舍公主早早下嫁,怕还得等上数年才是。”
杨祈涵见林姑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可又不能明说,只好旁敲侧击得安慰几句之后才好了一些。“林姑你急急忙忙地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林姑刚为你做了套新衣,你来看看。”林姑笑着从一旁锦盒中取出一件月牙长袍来,衣襟上绣着滚烫银色花滚,十分引人瞩目。“林姑的手真巧,这套月牙长袍我很喜欢。”
林姑笑得开怀。
“林姑,今日父亲给我院中塞了些人。当中身家清白的我已经让林志送去城南别院,有空您帮我看着一点,若是可以的话在帮我□□□□,免得让他们生了二心。”
“郎君放心,林姑啊定然让那些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有林姑的这番话,祈涵也就放心了。”
“今日唤郎君过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