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进步了。”
“?怎么说话呢,我是你老师。”
“老师现在抱着她学生光溜溜的身体在怀里,真棒。”
“你的老师首先是个女人。”
“你的头发很好,怎么不留得再长一点呢?”
“太长的话容易被人抓在手里。”
“在家里很受宠吧,皮肤摸着这么好。”
“嗯。妈妈宠我,姐姐宠我,爸爸听妈妈的。”
“姐姐也长得这么好看?”
“个子没我高,长得不难看。”
“怎么说你姐呢?”
云朵咯咯笑了,静老师也跟着笑了。
“你当初怎么会做老师的?”
“我喜欢这个职业。”
“一直都喜欢,现在也喜欢吗?”
“一直在变化,现在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感觉喜欢啦。”
“和想象的不一样。”
“不一样。当初能想到的太少了。我不喜欢孩童,但是喜欢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我习惯直接和我对话的人能懂我基本的意思,所以对幼小的孩子缺乏耐心。我也喜欢看到人朝气蓬勃的样子,那样我自己也会被部分地带动。我对他们的心意认真,却不常感到也被同样的珍惜。”
“我刚开始教师生涯带的是高中。高中的课业很紧张,我每天也很忙碌,辛苦劳累却不觉得厌烦。我乐于策划集体活动,想着尽可能给他们机会放松。班级的整体成绩上不去,领导批评,我自认为自己和其他老师都很投入,也没对他们抱怨过。有偏木讷的学生,主动去鼓励;还有十分难缠的,也多次面对面坐着聊天。节日的时候他们写来的卡片在我的办公桌上被摆成一颗心的形状。他们有很多人,我试着把每一个人的名字记正确。”
“有一次,学期末接近尾声,他们也面临着升级,即将进入新的班级,我那几天重复地在讲重点,想课间的时候都用来讲课才好,希望他们考得好一点,被选到快班里去。正好遇到教室装新,要把老旧的嵌着名人名言的金属框全部重新换掉。我当时站在讲台前说英语作文技巧,没注意身后的黑板上方,有一小段突出的边沿位置上被虚虚摆放着两个新的只等着钉上钉子的金属框。下课前几分钟,它们落下来,全砸到我身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把课上完。我后来回去自己照镜子,看到被砸出了血,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哭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一声。”
“他们顺利升级之后,我继续带别的班级。有的学生毕业了还和我保持着联系,更多的是完全失去踪迹。等时间过得足够久,原先保持联系的那些人因为各有出路,互不相关,不是把我的姓名从联系簿上删除,就是因为我换了号码或账号而把他们隔离开了。我之后尝试不对他们太期待,发现他们对我其实没什么错处,日子像这样变得容易过了。”
“你跟我多讲一些你,我对你会更有感觉。”
“你这样,别人会对你生出感情,爱上你的。单纯地喜欢一个人的ròu_tǐ不好吗。”
“我一般在别人爱上我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要是对方已经爱上你了呢?”
“我还是要离开的。”
“上帝把你造得自相矛盾,是为了惩罚你太顾自己享乐吗。”
“这是我的性癖。你也有你的性癖。我是施虐倾向,你是受虐倾向。”
“学术意义上的词,概括性太强。真实的情况存在可变动性,也要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