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背后冲他问:“唐闻秋,你是不是害怕我也出个什么事?你明明就是担心我!”
唐闻秋头也没回:“是你想太多。”
因为发烧,唐闻秋也忘了让我隔天就走的命令,何止是隔天,我接着又在他的“别苑”里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
可惜这期间我再没见过他的人。
最后一次打针,我在注射室听到两个已经相识的护士聊天,她们声音不大,但我还是敏感地捕捉到苏锦溪三个字。
我知道我没有听错,找了个借口,凑过去跟她们瞎扯淡,说道喜欢的电影,又说到喜欢的演员,我理所当然提名苏锦溪,说完感慨万千,可惜我才喜欢这么一个同性演员,居然还搞个英年早逝。
“什么英年早逝!”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护士没好气地打断我,然而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警告,“我看你老实才说的,苏锦溪根本没死,你也别再咒人家,怎么做人粉丝啊。”
我心头剧跳,意外收获像从天而降的大玉米饼子,直愣愣砸在我头顶上,让我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先哭一哭。
我故作惊喜:“他没死?怎么可能,外面说的那么真,不可能是假的啊。”
“他们真还能有我们真吗?”另一个高个子护士嗔怪道,“人就在我们医院住着,能接触到他的护士就没几个,但我们小王雀屏中选,当然比别人知道得多。”
酒窝妹王护士拉了同事一下,警惕的看着我,正色道:“宁先生,我们医院要求保守秘密,你可千万千万给我守好嘴巴,否则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另一个要警告不个警告地也说:“我看你也不会,对不对?”
我当然不会。
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不会说出去,我只会找机会,自己上那个据说是医院最高机密所在的楼层,亲自一睹唐闻秋心上人如今的风采。
但这个机会左等右等都不来。
唐闻秋倒是终于现身了,难得跟我同桌吃晚餐。
饭吃到一半,他放下碗筷,隔着桌子欲言又止看了我一阵。他有话说,我知道,但我没吭声,直到他叫了我一声,听起来他情绪低沉。
我一边大口吃菜,一边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看他,满嘴含糊地说:“怎么,几天不见,唐大少又想催我回家了?我想走了自然会走,不想走你催有什么用?”
唐闻秋面沉如水:“你待这有意思吗?”
我笑嘻嘻道:“有意思。能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有意思。”
唐闻秋不为所动,我这种小儿科的情话,他才不会放在心上。他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莫名其妙又问:“你那公司卖了?”
我那哪叫什么公司,就一小工作室,还是我跟同系师兄一起搞的,开发手机游戏,做了得有两年多吧,去年才出了一款手游,年底卖出版权给一家大的游戏公司,倒是挣了一点钱。
卖工作室也没别的,就是跟师兄理念不同了,吵了几次还是磨合不了,索性大吵一架,我签字把我那部分资金抽回来,工作室就彻底跟我没关系了。
没想到这么点小事唐闻秋也知道,真怀疑他还有兴致了解我的事。我心里一点点高兴,又一点点不悦,收起笑脸看他。
“你该不是找人调查我吧?”
唐闻秋身体往椅子背上一靠,神色冷峭:“调查?就你那点事需要调查吗?说吧,你放着学校不去工作不做,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哪里不知道,之所以多此一举地质问,不过就是他对我的那点耐性已经没了。
他不喜欢我缠着他,说到底也是因为在他唐大少眼里 ,我宁远注定什么都做不成,相比之下,少年成名的苏锦溪简直是天人之姿。
我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手撑着头对他笑:“我呢,什么也不相干,就想像现在这样,混吃,等死,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对了,我听大姐说你不喜欢别人说死这个字,那我该怎么说,就混吃长肉吧,是不是很棒?”
唐闻秋果然不喜欢听,我这话一出,他的脸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盯着我,眼神像淬了火,偏偏他还能忍着没掀桌子。
我像无事人一样看着,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他那眼神里,只怕想杀我的心要多过一切,又怎么可能是失望。
他什么时候对我哪怕抱过一丝希望呢。
想想其实还是有些难过,而且对上他的目光,想笑,脸上的肌肉却不配合我,于是就那么面瘫似的对望着。
半晌他都没有再说什么,我先坐不住,假装满不在乎地拍桌子起身,这个角度让我顿生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对着他的冷脸也可以不在乎。
“唐闻秋,”我恶意地笑着,“说实话吧,你就是不耐烦又能烦多久,别看我现在赖你这不走,那也是因为我还爱你。可说不定哪天就不爱了。”
说完我弯腰朝他凑近,唐闻秋可一点都没掩饰他的厌恶,拧着眉往后躲。
他还是有些怕我的。他记得那次在他书房我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所以他怕我。又或者,他是打从心底讨厌我的靠近。
我偏要跟他靠的这样近,近到我俩的脸就只隔了一个鼻子的距离。这么说吧,我故意的,用我的鼻子蹭他的鼻子,让我们呼吸交织到在一起,那会让我有种隐秘的快感和满足。
美中不足的是,他最近抽烟很凶,而我吃饭前才偷喝了酒,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