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原来你们在这啊,我找了好久。”左麒跟在灵狐身后走了进来。
小小的灵狐抬起两只前爪在南宫若尘的衣角上不停挠着,原本雪白的爪子因沾了地的缘故已经脏了,或许它自己也清楚所以没有直接扑进南宫若尘怀里,饶是如此,南宫若尘月白的衣角也已经印上了几只小爪印。
苍翊俊脸一黑,弯下腰提起灵狐的脖颈扔回了左麒的怀里。
左麒忙抬手抱住,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反正他穿的衣服脏了也不明显,也就懒得和他争
辩了:“那什么龟在找你呢。”
“龟?”苍翊皱眉道。
“是归冉。”南宫若尘这才想起来他们来这里时并没有跟归冉交待过,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也难怪他们会担心了。
苍翊表情有些怪异,他是说过在外不能以职称姓名相称,却也没让你简称到这种程度吧,再说了这称呼让归冉听到了还不知道得多膈应呢。
左麒倒是完全没在意,只要听得懂就行了。
苍翊强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转身从墙板上取下一把木琴,走到书生面前,见他还怔怔地盯着左麒怀里的灵狐,看来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倒是把他给吓着了,轻声笑了笑,将木琴递到书生眼前道:“我要这个,多少钱?”
“啊?哦,一两银子。”书生醒过神来,不停地眨了眨因睁得久了有些酸涩的双眼。
苍翊从怀中取了十两银子塞到书生手里,见他想要退还阻止道:“我赶时间,你暂时找不开,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书生还未来得及说话,苍翊几人已经出了店门,握着银两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知道这位公子所说的不过是托辞,看他们的衣着服饰,来历肯定不凡,他们若想要什么乐器,何需到这穷困偏僻的的小镇上来买,拿了那把木琴也只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罢了,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书生在心中道了声多谢。
自出了乐器坊,苍翊就一直抱着那把木琴翻来覆去地瞧,左麒走在一旁嗤笑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怎么这般稀罕?”
苍翊不理会他,试着伸手拨了拨琴弦,峥峥琴声在夜幕掩盖下的街道上响起,虽然是劣质琴弦,琴音倒也算是上佳。
“你觉得刚才的店家手艺如何?”苍翊向着南宫若尘问道。
南宫若尘拿过苍翊手中的木琴,想了想道:“材高知深,踔绝之能。若得机遇,必成大器。”
苍翊愕然,他虽然知道瑾竹对那书生欣赏有加,却没料到他竟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左麒抱着灵狐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对话脸露迷茫,想了片刻无果,不禁翻了个白眼,若无其事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三人回到暂时驻扎的地方,四处寻人的皇家亲卫才放下心来。
歇息用的营帐搭在距离小镇不远的一处荒林中,深秋里的树大多是没了枝叶的,行了一天的马匹喂饱了之后拴在了粗大的树干上,光秃秃的树枝上还能瞧见几个放哨的人影,微风拂过摇晃着枯枝响起“簌簌”的声音……
待南宫若尘进了营帐,苍翊走到一棵树下,树上落下一道人影。
“王爷……”
“去方才的小镇上替本王办一件事……”
……
☆、生变
十月的天气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正是丰收的季节。广阔的麦田里四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收割过的麦地里金黄的麦秆被捆成一摞整齐搁置。
不远处的官道上百余人匆匆行过,苍翊透着侧窗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由得忧心到郢州是何现状。若只是一百人马,他们或许能更快地抵达郢州城,但是随行的赈灾银两以及物资太过繁重,他们纵是再急切,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放缓行程,以现在的计划等他们赶到目的地最起码也在半月之后,倘若灾情严重,也不知道当地的百姓还会遭遇多大的损失……
“怎么了?”南宫若尘放下手中翻看的书突然发声,见苍翊迷茫地看向这边,又补充道:“好好地为何叹气?”
苍翊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表现了出来,放下车帘,苍翊垂下眼,怅然道:“郢州的百姓本该也像这里一般,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却白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百姓何辜……”南宫若尘轻声感叹,任身旁的人侧着身子倚靠在自己肩上。苍翊虽最不愿牵扯麻烦事,却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与他无关的时候他尚且要念叨几句,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只怕会更加上心了。
苍翊又是一声长叹,不说话了。马车另一侧左麒抱着雪白的灵狐睡得正香,少年轻微的鼾声响起,好似做着什么美梦,车外马蹄声震天也不能影响他分毫。然天不遂人愿,再美的梦总会有醒的时候。
“王爷,郢州急讯。”
车外一声急呵,大概是确定不了苍翊坐在哪一方,声音自左麒那一侧传来,恰好他睡觉耳朵贴着马车内壁,这一声大喊将人从睡梦中扯了出来,瞬间坐了起来,掏了掏耳朵,吼道:“大爷的,谁啊,说话小能死啊?”
灵狐早在左麒坐起来之前就已经被惊得窜进了南宫若尘怀里,一脸戒备地看着车窗的方向。
苍翊舒适地倚靠在南宫若尘身上,突然被人打扰很是郁闷,正想训斥两句却被左麒抢了先,原本的怨气被他这一吼倒是消了不少,起身到另一边将车帘轻掀:“何事?”
传话的亲卫被左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