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嘉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想起祈南的那双眼睛,万般柔情。
那个老男人该不会真的就这样迷上我了吧?郁嘉木觉得这太荒谬了,但真的有人演技可以那么逼真吗?
郁嘉木打了个电话给舅舅:“舅,我想问下傅舟的事。”
郁嘉木舅舅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你爸?我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听到你提你爸,以前提到你就翻脸,怎么了?干嘛不去问你妈?”
“别把他叫成我爸,我姓都改了,没那个爸。”郁嘉木说,“你要是知道,你告诉我就好,当年傅舟和他那个男姘/头跑了以后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说到这个郁嘉木舅舅说:“好像是去了外地,你奶奶那边也闹得厉害,你说这男人和男人算个什么事儿?我听说两人老吵架,据说还打起来过,后来分手了,灰溜溜地回来过一趟,问你奶奶要了一笔钱,就又出去了,说是要做生意,谁知道是干什么。”
郁嘉木心下不屑。
原来是分手了。
而且还就在抛弃他们母子私奔之后没多久,男同性恋真是可悲,他们所谓的真爱完全不值钱。
所以祈南如今才一个人住。
可祈南和傅舟分手了,他就要放过祈南了吗?
郁嘉木不甘心。
凭什么这个男人害了妈妈、破坏了他的家庭,却还能养尊处优过得那么好,甚至一副纯白的模样,就像从未做过亏心事,心安理得地活在世上呢?
这不公平,他要让这个无耻的男人痛苦悔恨,为他曾经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也尝受一下妈妈和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郁嘉木往祈南那跑的更勤了,但毕竟离的远,大一的课程和活动都特别多,也不是很有时间,没空去的话,他就和祈南打电话,天天晚上打,一定要聊天到手机发烫。
周六约好了去祈南的画室当模特,为此他还买了一打ck的新内裤。
周五晚上,到了十点,就算他还精神奕奕,考虑到祈南年纪不小不好熬夜,不得不停下:“明天就能见到你了,我好开心。”
祈南低声回答:“我、我也很开心。”
郁嘉木听着他幽徐的声线,害羞的颤音,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被自己逗红了脸、惹人怜爱的面容:“晚安……祈南。”
郁嘉木按了下心口。
啧,就算知道祈南其实是个卑鄙的小三,但他听到祈南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下。那老男人太骚了,真的太会勾引男人了。
画模特的工作要求是下午两点前到,但郁嘉木本来就不是冲着这份兼职去的,所以早上九点不到就赶到了,这时候祈南应当在院子里种花喂猫。
才到门口,郁嘉木就遇上了祈南家的猫淼淼。
淼淼这次也炸毛,敌视郁嘉木,仿佛想把他撕成碎片,一双蓝黄异色的眼珠正中瞳孔竖直细长,凶狠地直哈气。
祈南就是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看到对峙着的一猫一人。他太不解,淼淼一向不怕生,他家经常来不同的学生,也没见他这么凶过,只有碰见郁嘉木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
真是奇怪了。
望着蹿走的猫咪,郁嘉木摸摸鼻子,讪讪地说:“大概我上辈子是条恶狗,和他打过架,所以他这般讨厌我。”
祈南忍俊不禁:“哪有说自己是狗的?”
郁嘉木望着他的脸,呆了呆:“你笑起来真好看,该多笑笑。”
祈南好不意思地侧过头,只把绯红的脖子和耳朵露给他看,他自卑地说:“不好看,我笑起来……都有皱纹了。”
他越说声音越轻。
毕竟三十好几了,再天生丽质,也不是真的年轻人,不笑时还好,笑起来祈南的眼角会有一丝笑纹,让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也是很可爱的。郁嘉木脱口而出说:“好看,在我眼里就是好看。”
祈南躲开一步,整个人就像是被戳到的含羞草,就差没缩成一团了。只看了郁嘉木一眼,高兴又害羞。
郁嘉木怪纳闷的,这老男人是会妖术吗?他觉得每次祈南看自己一眼,他就跟中了邪一样做出奇怪的事来。
郁嘉木心生好奇,祈南是怎么长的?都三十几岁了,还一派天真,不食人间烟火。
又或许学艺术的人,留有几分赤子之心才能有所成就吧。还是他心思深沉,装成这样来勾/引男人?
不觉得一把年纪了还这个样子很恶心吗?……虽然他长得好看所以没多违和。
时间还早,正好小南直街这一代就是景区,多得是手工艺品店和博物馆,祈南就提建议说作向导带郁嘉木去参观各处。
郁嘉木自然无有不从。
祈南问:“你想看什么?陶器?漆器?玉石?还是扇子。”
我就想看你。郁嘉木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又用暧昧的目光凝视着祈南,说:“你觉得哪里好就带我去哪里便是,我都可以,只要有你在就好了。”
祈南觉得自己一遇上这个男人,脸就凉不下来。
祈南带着郁嘉木逛了两家博物馆,他使出浑身解数,如数家珍,这一代他都逛遍了,工作人员都认识他,“祈老师”“祈老师”地和他打招呼。
郁嘉木安静地听着,时而附和两句,却忽的想起爸爸日记里的那句话:“他最近埋怨说我不专心,可当他同我说话时,我只想亲吻他那两瓣红润柔软的嘴唇,他在说什么,我却总也听不进去了。”
祈南说了一路,口干舌燥,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喝:“再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