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有气无力的点头,“就这样办吧,我管不了了,不如给钱最安全……如果他想,也可以搬出去。”老二一家子整天上窜下跳,今天叶家人出面,恐怕更加深他们的妒恨,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还是离开的好。
当初,他是为了有个念想,才把怀宇给找回来,但也不能让一个孩子被权力的漩涡给毁了……
朱怀宇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好像要用钱赶走他,还想上前去跟祖父说几句话,祖父却已经躺下,不愿在说话了。
一时之间他感觉迷惘又凄凉,他原本是个没人要的小孩,被祖父接回家时,他以为终于有人要他了,结果他终究还是没人要。
叶翔云拉着他出来,看着他迷茫的双眼,觉得有点惊讶,他从来没看朱怀宇这样。
“怀宇,看着我,看着我——”叶翔云不由得低低的唤他。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为什么?”
他不说出来,不代表他不需要亲情,他会甘心忍受朱子凯跟他父母的冷嘲热讽,就是因为他祖父将他接回来,他终于有了一个亲人,而祖父把他带回朱家,不就是因为想要他留在身边吗?
但为什么刚才祖父那么干脆的就给了钱,要切断他跟朱家的联系?
“这其实是你爷爷对你的关心,怀宇,你不明白那些股份会多么让人眼红,他们有千百种方式可以对付你,而你防不胜防,拿了钱就走,又干净又没事情。”
朱家的公司在朱成谨的带领下发展得极好,股票是该类股的股王,股票本身价值就极高,而能接手公司,更等于接手了一座金矿,朱成谨留下的那些股份,可以左右谁能坐上领导者的位置,谁不想要?
但朱怀宇拿到就像婴儿独拥富可敌国的大批黄金,不仅危险,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朱怀宇却没有在听,眼睛渐渐涣散,整张脸愈形苍白,“他们早就知道我在育幼院过什么生活,但是没人想把我领回来,若不是朱成谨死了,也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到朱家来……”
惶惑从他严重消逝,煞气却澎湃而起,两只漆黑的眼睛仿佛燃着地狱的业火,亮得骇人,他双拳握紧,指甲陷入肉里,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直接称呼亲生父亲的名讳,代表着他对他的痛恨之意。
叶翔云看他状况很不对劲,想也不想的将他牢牢的搂抱在怀里。
“我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恐水吗?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我爸深爱我妈,连看我一眼都没办法,后来,我妈妈的亲妹妹来照顾年幼的我。”
他轻轻拍抚着朱怀宇的背,就像每次碰触时那样的珍惜与温柔,朱怀宇感觉到那份温暖,那股煞气又渐渐沉落下去。
“她照顾了我两年,那时候我很小记得的事不多,但我记得她看起来是个温柔、美丽又善良的女人,也记得一些她对我关心呵护的时刻,叶家每一个人对她信任有加,可没人知道,她就是在等这一刻——那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段记忆。
她把年幼不会游水的我推进游泳池,并且告诉我,我爸爸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我,只有我死了,我爸爸才能得到解脱,也才能忘记我的妈妈,等她嫁给我爸爸后,她会为我爸爸生更多可爱的小孩。”
原来他恐水的原因是这个!
朱怀宇眼睛瞠得大大的,伸出手,学着叶翔云的动作也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叶翔云心中一暖,被安慰、被保护的感觉竟然相当不赖。
“可恶,我一定要把她揍死,竟然有这么恶心、心机又重的坏女人。”
叶翔云捏了捏他气得鼓起的脸颊,露出了微笑,“之后的事情是我长大后闻出来的,她等我没挣扎后,才跑进屋里去找我祖父,哭着说我不知道怎么跑到泳池便,竟然落了水,但是她没想到泳池边前两天装了摄影镜头,她做的事全都被录影,她被交给了警方。”
“那个坏女人,现在还在牢里吗,如果出来了,我们盖她布袋把她痛揍一顿。”
朱怀宇忿忿不平,叶翔云却很高兴,觉得他终于恢复了正常。
叶翔云的嘴唇从他耳廓轻擦过,享受他的呵护,紧紧搂抱住他,“怀宇,我爸爸虽然明白是他太过冷漠,才让我陷入危险,可他到现在还是很难面对我;而我觉得像亲妈一样的阿姨却是个包藏祸心的……但我还是健健康康的成长,只要自己有力量,就不用受其他人的宰割。”
不知为啥,朱怀宇想要好好的抱紧叶翔云,他本来觉得自己没人要很惨,但跟叶翔云对比起来,自己好像又有点幸福,至少最亲爱的人没有想过要害了他的性命——瞬间,他同情心爆表。
“放心,我当老大的,一辈子都会罩你的。”
如果能把“老大”改成“老婆”,不知道会有多美妙,叶翔云心想。
不过能被这样呵护,他感觉自己应该要更文弱一点,所以装成很感动的样子,果然朱怀宇又对他说了不少“海誓山盟”,例如:我会一辈子保护你,谁欺负你谁找死;我会对你好到你忘了这一件伤心事……
叶翔云觉得自己跟朱怀宇又进入了新的境界,这次朱怀宇全程都没嫌他丑,让他有点小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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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亲密度升高,朱家却从那一天成了八卦重点。
朱家突然出现个大少爷的消息穿得人尽皆知,而朱老爷子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