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还有吗?”

“当然,当然,”维吉尔露出招牌一般毛茸茸的笑容,“你知道我走之前,挖掘工作停止了,现在也没收到要复工的消息,我碰到了一起工作的挖掘工,他们已经开始接别的活计了,也就是说……”

“挖掘工作停止了?”

“不,不……只留了一小部分人继续挖,看起来不像是想完全挖出来的样子。”

“这就很奇怪了。”大法师若有所思地敲着杯壁,杯子里的混浊液体随着清脆的叮叮声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为什么要停止挖掘呢?一旦有人挖到龙骨,都会迫不及待地肢解卖钱吧?他们既然没有拆解龙骨,那么我猜想可能是出于收藏目的,可处于收藏目的就不该把它放在那,除非龙骨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你没有任何发现吗?”

“我走的时候暂时还没有,一切都正常,我这次正好要经过那里,我打算回去调查一下。”

“注意安全。”

维吉尔举起手里的杯子,笑着说:“那当然!”

有蹊跷的地方当然必有危险,和大法师不同,维吉尔一直游弋在生死危险的边缘,当然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风险。

“维吉尔……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希珀抬起头,“你从你插手龙骨的时候就很奇怪了,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题目定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开题报告?”

“呃……别这样。”

“所以你的目的,或者说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研究龙骨对吗?”

维吉尔讪笑着,手捂着额头,“你太敏锐了,有时候这样不好。好吧,我只是嗅到了危险,所以去玩的,但写论文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你要信我……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拖延,”大法师快乐地笑了,“别兜圈子了,你去看过塞隆了吗?”

“去过了,去过了,”维吉尔点点头,能扯开话题真是太好了,但一种窃喜还是浮上他的脸颊,大法师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饶是她刚才先攻了一手,她真正的目的也不可能骗过狡猾的维吉尔:她就是怕我用这件事嘲笑她才对我进行不留情面的打击的,居然用论文,太可恶了。

“塞隆很好,她非常喜欢你的礼物,可能现在已经换在自己的袖口了。你知道吗?她成立了一个小社团,霸占了姐妹厅的北塔楼做活动室。”

“嗯,”希珀把茶杯捧在手心,放在膝头,认真地听着维吉尔的述说。“什么目的?”她冷静得过分了,突兀地从刚才的情绪里转换过来,有一种刻意的虚假,认真倾听的模样又太明显,维吉尔不露声色地观察着。

出于谨慎,维吉尔随便想了个理由:“这个社团人挺少的,可能只是方便大家聚集在一起写作业,成员只有四个人,噢不,五个,也许是六个。”

“维吉尔,你不会数数我可以从头教你。”

维吉尔抱起脚边乱跑的提乌斯挡在自己的面前,提乌斯四个脚徒劳地乱晃着,油嘴滑舌的猎人则藏在后面说:“这个可恶的老法师,明明是她要听塞隆的事情,却还对我这么凶,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大法师笑了起来,“好了,维吉尔,求你了,快说吧。”

“斯维斯是男孩子嘛,回寝室之后大家就不能一起玩了,我猜是因为这个。”当年他们念书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么搞,这也是大法师向她介绍社团这个功能的初衷:为她的小学徒提供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这我知道,是我建议她成立社团的。”

“你知道还要问我?一切都掌握在全知全能的大法师手中啊。”他又想起刚才惊人的巧合和错过,接着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笑。

“我是想让你告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凭猎人的眼睛,一定能看穿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

这个不露声色的恭维维吉尔很喜欢,他笑眯眯地说:“当然,当然,你知道这个社团的指导教师是谁吗?”

“谁?伊兰吗?难以置信。”

“不,不,不是伊兰,是斯沃博达·斯沃。”

古井不波的老法师露出惊讶而恍惚的神情,“她……们怎么联系在一起的?斯沃博达重回教学岗位了?”

“不,”维吉尔轻轻地摇头,“很遗憾,还是没有,还在扫地,她的眼睛仍然不行,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找了一个清洁工做指导教师?学校也同意了?”

维吉尔笑笑说:“你璀璨的宝石会吸引一些很了不起的孩子,斯沃博达是斯维斯随便找来的,真是误打误撞。”

希珀叹了口气,抬起一只白皙而纤长的手,在虚空中比划着,“一个……令人惊叹、意料之外、但冥冥之中似乎是必然的巧合。”

维吉尔附和着点点头,“她一定会喜欢塞隆的,就像你说的,珍稀宝石问世之后总能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她……塞隆,她过得好吗?”

维吉尔笑了一声,戏谑地盯着大法师问:“是什么让你觉得她过得不好?是因为你写的信太少了吗?”

大法师低头不语,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白皙而修长,看得出保养得很好,仿佛从未受过风霜和重体力劳动的侵蚀,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活在塔中,除了纸笔和衣料,双手几乎不碰任何东西。

她看得太仔细了,企图把这个问题蒙混过关。

维吉尔看她不说话,坏心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她当然过得很好了,她有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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