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娃吐了吐舌头,到伊兰身边坐好,伊兰礼貌地则让塞隆稍等她把手上的东西写完。
但只过了一会儿,蔻娃就不安分地凑到伊兰身边,小狗一样地仰头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让人一点也想不到她刚才是怎么恶劣地用尾巴玩弄人类的。
塞隆有种发现了什么的危险感觉。
伊兰似乎终于写完了,她放下羽毛笔,推了推眼镜,说:“监察委员会的人来要问你一些事情,请你如实作答。他们就在隔壁的会议室,等会儿会有人来这里叫你,在此之前你就坐一会儿吧。”
“是、是决斗的事情吗?”坦白说塞隆还是有点害怕,主要害怕这会让希珀得知事情的经过而降低对自己的评价。
伊兰笑着说:“不是的,是别的事情,不是因为你有违反公约或者某国法律的事情。”
“哦……”
塞隆勉强放下心,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进来,请塞隆到隔壁去。
她出门之后看到前方走廊尽头多出一个人,头上悬着血红色的耻辱印记,她猜想大概是一个刚从会议室离开的人,还是她的手下败将。当这人转身下楼梯露出了侧脸的时候,她立刻认出了是谁--维舍斯。
“是挺奇怪的,嗯?”这问话让她更奇怪了,难道不是因为她在学校里过多次的决斗的事情惊动了监察委员会吗?
年轻男子带她进了会议室,会议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子,长相英俊儒雅,留着短短的胡子,看起来十分正派,他的面前放着一些看起来翻得很旧的资料,封皮都只是简单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字,用夹子夹在一起。
他笑了笑,说:“你好,我是迭戈探长,请坐。”
“您好,我是塞隆。”
探长和善地笑了:“原来你就是塞隆啊,不要害怕,我只是问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好的。”
“你去年申领过地脉测量计?”他问问题的时候,手上的笔百无聊赖地从面前的本子上经过。塞隆判断这是个名册,不过从她的角度难以看清到底是什么名册。
“是的。”
“用途?”
塞隆不是很确定自己听到的:“什么?”
“用途,女士。”迭戈探长友善地笑了笑。
“当然是测量地脉啊。”
“地点?”
“多露镇东一百多哩的地方。探长,我提交过测量报告,报告上都写的有。”
“是的,当然,请回答问题。”迭戈探长的神情虽然很友善,但他提问的态度是毋庸置疑的,紧接着,他又问了几个关于地脉的问题,甚至让她描述测量方法。不过奇怪的是,这中间又夹杂了一些别的问题,譬如说学校食堂的饭好不好吃之类,让人完全琢磨不出动机的问题。
询问很简短,“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迭戈笑着说:“是哪位法师帮你申请的测量计?”
塞隆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以不回答吗?”
迭戈微笑着回答:“可以,完全可以。”他说着在纸上画了一个勾,然后站起来和塞隆握手。
这下她站起来之后,就能看到这张纸的全貌了,起初她只是好奇在迭戈的记录里她的回答会怎么记录,然而很快她意识到这是一份名单,在她上面的一个名字是维舍斯,维舍斯之上也是很熟悉的名字,几乎全都是索绪兰的党徒。
老天!她真的不是因为决斗而被叫来的吗?这些名字简直叫她产生了怀疑。看到她怀疑的神情,迭戈安慰说:“不要害怕,只是问几个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你既不是嫌疑人,也不会有危险。”
塞隆点点头,告辞从屋中出来,她完全想不出这些人和她或者和地脉会有什么联系,不过这些都没有下午的考试重要,她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对于塞隆和卡罗琳来说,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期末考试了,所有考试都完结之后他们搬到了学校外面,租住在一间旅馆里。现在是交易淡季,城里没有人很多外来人,所以这里几乎都空着,只有几个和他们一样的学生也住在这里。
斯维斯没参加考试来着,但是为了陪姐姐(他们两个似乎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他在当地的法师行会找了个抄写员的工作。生活比以前更加单一了,白天她和卡罗琳一起在楼下的餐厅里背诵和做题,中午和晚上顺便在餐厅吃饭,斯维斯的工作很规律,总是能按时回来和她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