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清单我已经写好了,我快等不及了,你们什么时候收拾东西出发?”

塞隆召唤出了伦宁,伦宁伸了个懒腰,用触手把这张纸粘过来,递给了大法师,然后和表亲海克特拉打了招呼。

“在学校我甚至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它抱怨着,“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不得不伪装成一个蠢蠢的水之子,不能带我美丽的首饰。”

希珀大致扫了一眼,把清单递给塞隆,对伦宁说:“等塞隆上了高级学校你就可以随便出现了,这个假期你也可以随便出来。”

伦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举过头顶,整个身体趴了过来,“太好了,伟大的元素君王万岁。”

希珀微笑着问塞隆:“有没有什么要让维吉尔解释的?”

“为什么要带帐篷?我们家里有帐篷吗?”

“野营,总会用到的。”

“毯子?”

“同上。”

“帽子?”

“防晒和防风。”

“我可以做个乌云给你,维吉尔叔叔。”

“……谢谢你,那把这条划掉吧。”

“不用谢。一双软底但结实的鞋子?”

“我们要走路。”

“德沃夏克不和我们去吗?”

“好吧,你们要走路。”

“我有土之子,大号的,你要来一只吗?”

“……不了,谢谢,那你把这条划掉,换成不会进沙子的鞋子,总之你不能穿皮鞋,小野兽。”

“好的,我会注意的,”墨水从墨水瓶里蛇一样立起来,在这张纸上自行修改。

希珀稍稍弯腰,贴近她耳边说:“多带一双,以防出现意外。”

维吉尔皱眉瞪着塞隆背后气定神闲的大法师,大法师报以一个傲慢的微笑。维吉尔随即意识到这个不可一世脾气又古怪的大法师是在利用塞隆打击自己,并且顺便炫耀自己的学徒。

太恶劣了。

“太阳石?”

“用来照明。”

“哦,那确实需要,但我记得当年就没看到你带。”

“你还记得当年的事?”

“关于你的武器,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真是个好现象。”维吉尔把这个行为和“记仇”画上了等号,“我有别的照明,这是让你准备的。”

“我会的。”

“但是大法师阁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明天吗?”

大法师错愕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塞隆刚回来,总得休息一下吧?考试是一件相当耗费精力的事情。我们大后天再出发。”

在这两人离开起居室之后,维吉尔抱起脚凳,小声说:“在别的地方,客人往往是最尊贵的,但在艾梅科特斯,尊贵的客人只能排在小野兽后面。”

“呜嗷呜嗷呜嗷!”脚凳严厉地指责了他的意图,看来它也觉得这个顺序没有问题。

晚上睡觉之前,希珀又到塞隆的房间里来了,帮她找地方塞她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但总是塞隆在说话,希珀只是静静地应两声。

然而往往在她希望希珀多说两句的时候,她就适时开始发表长篇大论。大法师的想法太多了,从一本书跳到另一本书,一口气说一个沙漏的时间都不会停。塞隆接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东西收拾了一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塞隆坐在床头,而希珀坐在椅子上,直到时间指向一天的开始。

伦宁从门下面探出一缕,“女士们,十二点啦。”

希珀霍然站起来,“我该走了。”她走到塞隆旁边,拍了拍她,犹豫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塞隆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老师……”

“嗯?怎么了?”

翡翠一样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忽闪忽闪地望着她,像是被主人亏欠了食物的宠物幼崽,这让希珀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但这显然是不适当的。

可是塞隆并不说老师到底亏欠了她什么,只是一直这样望着。

“……塞隆,怎么了?”

其实塞隆是想让希珀留下来陪她一会儿,就像是她离开艾梅科特斯的那一晚,能抓着老师的手睡觉就再好不过。可今天回来的时候,希珀才又一次地表明过自己很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身体接触。

所以她连手都不敢拉,只敢去拽希珀的衣角。

她想要一个晚安吻,但也不确定希珀会不会施舍给她。这太任性了,因此她也迟迟没敢说出口。

希珀也不急,站在床边等她。

塞隆就在灰眸的注视下,慢慢涨红了脸,羞得低下头去,只露一个头顶给希珀看。

希珀的头一个反应是伸手去勾她的下巴,但立刻,她感觉到这个行为并不是很适当。随便勾女士的下巴算什么呢?

“塞隆?”

第94章

“……从前……”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听得出是鼓足了勇气,“都会有……一个晚安吻。但现在没有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引起了模式的变化。”

她抬起头来,又飞快地偏开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希珀意识到自己刻意的疏远伤害了她们之前的感情联结,吻额头在风俗上来说并不是特别具有“暗示性”和“禁止性”的亲密接触。可是,这是个会让她觉得古怪的动作。

也许在吻过光洁的额头之后,她会想亲亲挺直的鼻梁,想接着吻她的脸,想接着吻她的嘴唇。

“塞隆……”


状态提示: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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