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是一回事,而能不能活着回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齐英作为他的护卫绝对是跟着的,原本杨过也闹着要去,被他武力镇压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不想带一个拖油瓶,杨过气极,却又无法反驳,平日里更用功了。

自从一百多年前靖康之难之后,大宋被一分为二,北边彻底落入敌寇手中,先是大金,后是蒙古,敌寇的铁蹄肆意横行,宋朝龟缩一隅,苟延残喘,再也没有完成过统一。

北边的宋人百姓在金人的统治下不得安宁,在蒙古人手中也没好日子过,蒙古人通常把人分为三四五等,宋人排在最末,毫无人权,只这一点就可看出蒙古人统治下的宋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所以玄甲军的出现,是他们的希望,这支玄黑色的军队,让蒙古人痛恨至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是宋人百姓心中的守护者。

也因为这样的心理,这支军队才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从一千两百多人,发展到现在的五万多,连续拿下三州,算是在两淮之间暂时站稳了脚跟。

玄甲军的发展看似很好,连骁勇善战的蒙古人一时间都奈何不得,可有见识的人都能看出,这只是暂时的,长久不了。

玄甲军的左翼先锋迟玖就是这样一个清醒的人。

迟玖今年三十多岁,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大了起码十岁,眉宇间满是风霜的痕迹。

他出生世家,是绍定年间的举人,也曾高中两榜,二十岁那年投笔从戎,一心报国,想要收复山河,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

只是因为性情高洁,不愿与官场上的那些人同流合污,最后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而他自己却是侥幸逃得一命。

自此,他对腐败的朝廷,昏庸的皇帝,彻底心灰意冷。

颠沛流离多年,直到遇见玄甲军的统领。

燕长生这人,他看不透,但这不妨碍他和其他许多人一样崇拜这个年纪要比他小上好几岁的人。

玄甲军建立之初他就在了,一直以来都看着,对方的武功,计谋,作战能力,他都很是欣赏,而且他用兵非常大胆,谁有那个胆子那个魄力,在已经拿下两州的情况下,日夜急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下了邓州?!

迟玖在玄甲军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能够改变现状,解救天下百姓与水火的希望。

可现在的情势却也是不容乐观的,首先玄甲军所处的地方就极为不妙,处在两国的夹缝之中,现在蒙古或许还有别的计划,没有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他们这边,才给了他们喘息的空间,而一旦蒙古腾出手来,大军压境,就算玄甲军再厉害,也要遭受灭顶的灾难。

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宋朝,他可不指望宋朝皇帝能够帮着他们一起对付蒙古,能够不添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迟玖将这些逐一分析给燕长生听,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出来。

燕长生却是淡淡道:“暂时还不需要太过担心,还有时间不是么,至于宋朝,他们的使臣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也快到了。”

“使臣?”迟玖惊讶。

“自然是来招安的。”燕长生语气平静。

晏修白还不知道他的情缘已经上线了,这一路过来,他可没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代表着朝廷,而北边的宋人或许还承认自己是宋人,但对南边的朝廷,一开始或许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希望,但百多年过去了,朝廷,官家,都与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甚至有人知道他是因为玄甲军来的,还颇为敌视。

他们这一队人马还没到达邓州城门,就有人迎了过来,玄衣玄甲,陌刀悬在腰间,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嗜血杀气,这显然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是百战之师,比临安那些只能看不能用的绣花枕头强了何止百倍。

墨色的军队潮水一般涌过来,将他们这队三十多人的车队牢牢围住,甲胄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让人胆寒。

众人皆面露惧色,唯有齐英还能勉强保持冷静,提高了声音道:“大宋使臣,奉皇帝陛下旨意,求见你家将军!”

没有人做声,奇异的沉默让人心下发慌。

齐英镇定了一下心神,将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嗖的一声,围着他们的人齐刷刷的拔刀出鞘,阳光之下寒光湛湛,暴起的杀气让人窒息,就连齐英后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面对着这些杀气腾腾的人,被围困在中间的人下意识的也把兵器拿在手里,双方呈对峙之势,齐英皱眉,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他们这边显然不占任何优势,毕竟这里可是对方的地盘!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重重护着的马车内传出一个优雅的声音,“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等带着诚意而来,这便是你家将军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倒是让在下失望的很。”

军队有片刻的骚动,马儿烦躁的刨了几下蹄子,敬仰崇拜的人被贬低,终于有人没沉住气,忍不住骂道:“你算哪根葱,也敢来说我家将军?!”

“在下不过一个小小文官而已,奉圣上之命前来见你家将军,自然算不得是哪根葱。”顿了顿,里面继续说道:“只是我这小小文官尚且敢往你们这儿走一遭,你家将军就没胆见见我这个文官吗?!”

“放心,在下手无寸铁,上不到你家将军的,如果他当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厉害的话!”

“你!!”对方气极,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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