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少爷颔首应道,抓着李明司的手迟迟不放:“不知公子姓氏名谁,家住何处?下次吴某定当登门道谢。”
“不必了。”李明司不着痕迹抽回手来,看向眼前的少爷莞尔笑道:“我与家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与公子耽搁了。”
“要不,我送送公子?”
“不必了。”李明司婉言谢绝,遂后偏头看向李明洲,淡淡道:“把米拿上,回家。”话罢,又与那公子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这一路上,李明司未和李明洲说一句话,李明洲心底委屈极了,分明他是为了保护李明司,结果没讨好不说,还挨了一巴掌。
李明司推门进了小院。小院干净整洁,一如往初。熟悉的旧庭院与记忆逐渐重合,可李明洲心里却总觉得欠缺了什么。
“脸还疼么?”李明司将菜放下,转身对上李明洲的视线。
“不疼。”李明洲放下肩上米袋,活动了番肩膀。李明司缓步走到李明洲面前,抬起手。李明洲以为李明司又要打他,忙用手臂去挡。
李明司却是伸手摩挲着他的脸,心疼道:“都红透了还说不疼,你是傻子么?”
“那你还打我。”李明洲轻哼了声,低声道。
“这事是你做错了,也做的太过了。力道还不知轻重,要是将他打死了可怎么办?打死人可是会坐牢的,你知道吗?”李明司语重心长道。
“忘了。”李明洲回答也是言简。
“回屋。”李明司握住李明洲的手腕,旋身朝屋内走去。
“回屋干嘛?”李明洲不由问道。
“上药。”
………………
“嘶……疼啊!轻点儿行么?”李明洲眉峰微皱,咧着嘴抱怨道。
“够轻了,忍着点儿。”李明司瞧着李明洲的模样,柔声道:“以前瞧你和人打得遍体鳞伤,也没说句疼字。如今倒是因挨了巴掌就叫疼了,倒是稀奇。”
“因为是你打得。”李明洲愤愤道。
“那日后,可得好好听话,那我也不会打你了。”李明司收回手,将膏药收好,“这药很灵的,敷上一日便能消肿了。”
“嗯。”李明洲闷闷答道。
瞧着李明洲不开心,李明司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到李明洲面前,“给你买的,还记得小时候你最爱吃了。”
“我长大了,早就不爱吃了。”李明洲白了李明洲一眼,可目光却仍在糖葫芦上流连了番。
“到底是我不了解明洲了。”李明司将糖葫芦搁在桌上,失笑道:“这些年不在你身边,很寂寞吧?”
“反正想着你会回来,倒也没觉得有多寂寞。”李明洲漫不经心道。
“那既然我回来了,你可得好好听我话,不许再胡闹了,明白吗?”李明司莞尔笑道。
“啰嗦。”
眼看时辰不早,李明司便去厨屋忙活了。李明洲虽是想帮忙,却被李明司婉拒了。
这闲下来,还未过多久。李明洲便浑身不舒服,于是转身回屋拿剑,到院子内练了套剑法。
直至汗水浸湿衣衫,李明洲才收了招式,遂后衣袖顺手往脸上一抹,便将贴在脸上的膏药给蹭了大半。
“……”李明洲一时忘记脸上敷了药,如今这药膏被蹭掉大半,定要挨李明司的骂。慌神间,李明洲忙收剑入鞘,朝屋内跑去。
疾步走到铜镜前,李明洲照了照自己的脸,黑乎乎的膏药可谓是所剩无几,可他又不知膏药是如何做的。
呆会儿李明司从厨屋出来,看见他这模样,也不知道会说他些什么。
愁绪间,李明洲蓦地看向搁置在房内的盆栽,脑海灵光一闪,拿泥巴和些水应该可以凑合?
李明洲抬步走到盆栽前抠了块泥巴,将袖子上和脸上的膏药混入泥巴里,再用水和成糊状敷在脸上。
遂后,将脏衣服脱掉,扔进存放脏衣服的盆子里。挽袖从井中打水,将脏衣服麻利的搓干净晾晒起来。
李明洲晒好最后一件衣服,李明司也恰巧从厨屋里钻了出来,瞧着李明洲晾晒衣服,心里多添几分欣慰。
“累了吧?”李明司缓步走到李明洲面前,瞧着满头大汗的李明洲,李明司拿出帕子替李明洲擦擦脸上的汗水。
“没事儿。”李明洲暗自松了口气,看向李明司答道。
“嗯?怎会有股泥巴的味道?”李明司用鼻子嗅了嗅李明洲身上,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李明洲身手灵巧,忙朝后跳开几步。
“对了,你脸上的药……”
“没什么!敷好了的,没有蹭掉过!”李明洲忙答道。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药该换掉了。”闻言,李明司解释道:“呆会儿吃饭不方便,等吃完午饭,再给你敷敷。”
“……”李明洲无言,他瞎折腾许久,便是怕李明司责骂他,谁知自己拿泥巴充当膏药还未过多久,就得洗掉了。
如此,还不如适才直接了当告诉李明司。
李明洲进屋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泥巴洗掉,待他跨出门槛,便见着李明司正将衣物收拾起来,重洗了遍。
见状,李明洲倒也没生气。他深知自己洗的毛毛躁躁的。本来也是为掩饰自己所犯的错误罢了。
偏头瞧见李明洲出来,李明司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走到李明洲身前,柔声道:“肚子饿了吧?你想在屋内吃,还是在院内吃?”
“屋里。”李明洲答道,旋即抬步走向厨屋,淡淡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