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不是重点。
关键是,林徽真那一张小脸,完全没能将心底的心理活动掩藏得好好的,反而如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将自己心底的不安焦躁反映出来,令在座的林母和林徽末大皱其眉,又一次琢磨起来,是不是学堂里头有人欺负了自家小幺。
杨毓忻眼睫微垂,啧,应该怎么说呢。不小心欺负了那个小子的人,就坐在这里呢。
杨毓忻觉得,那小子可能认错了人。
不过想想当初林徽真引出来的事情,看在他是阿末的弟弟,他不动他。但让他胆战心惊一阵,却是可以有的。
杨毓忻身上有伤的事情,借着林徽末的口,林母知道了。当下她一诊脉,眉头就拧了起来,嗔怒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死撑的性子还跟徽末那个臭小子一个德性。”
林徽真霍地抬头,惊骇欲绝地看着自家娘亲。只见他家美人娘亲抬手就轻点了杨毓忻额头一记,神情间透着亲昵的嗔怪。
林徽真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站起了身。
屋内三人立刻看向林徽真,自家娘亲和兄长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疑惑地看向他。
杨毓忻神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认真地冲林母道:“此事是我疏忽,让伯母担心了。”
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儿子,复又看向杨毓忻,道:“你知道就好。我看这样吧,伯母略通些医术,若是阿忻不嫌弃,不妨小住几日,好好为你调理一番。”
连自己身体都疏忽了,林母本想斥责他不爱惜身体,忽然想起儿子之前告诉她,杨毓忻是孤身住在秣陵,不止没有亲眷,连个知冷暖的人也没有,心中怜惜之情大起,不禁开口挽留道。
13.第 13 章
林徽末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你就放心住在这里,让娘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身体。你我兄弟也好秉烛夜谈抵足而……”林徽末卡壳,他忽地想起这几天他为何不敢登门蹭饭。抵足而眠,可千万别恼了阿忻再将他踹下床才好。
林徽末尴尬一笑,断然改口道:“我那院子有两间客房,回头收拾一下……”话没说完,林徽末一看杨毓忻清清冷冷看过来的眉眼,挠了挠脸颊,“我去住,阿忻你就住我的房间就好。”
杨毓忻垂下眼,缓缓道:“我还不至于干出这等以客为主的混账事。”瞥了林徽末一眼,“抵足而眠,很好。”
林徽末默默地擦了擦嘴角,他发誓,一定不会干出有损形象的事情,比如说,淌口水。
三言两语,杨毓忻暂住林家之事就定了下来。
林徽真懵住了,下意识开口道:“等、等等!”
开什么玩笑啊,让魔尊住进林家,这不是引狼入室开门揖盗吗!
虽然以着林家的实力,即使反抗……小胳膊也别不过大腿,但是,真的不挣扎一下吗?
再一次引起屋内三人的注视,林徽真心中无语泪流,尤其是魔尊大人的目光。他默默咽下了反对,干巴巴地道:“我去找方嬷嬷准备一应物品。”
杨毓忻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徽真,看得他又抖了抖,方道:“多谢阿真了。”
“不敢不敢。”林徽真连连摆手,同手同脚地走出正堂。
还没有走远,林徽真就听到屋内杨毓忻宛如叹息一般道:“阿真似乎对我,有些看法。”
没听到屋内他人的回应,正坚-挺地向远处走去的林徽真一听,腿当即就是一软。
魔尊大大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哎呦,那小子兴许是吃醋了吧。”林母不觉得自己小儿子会不喜欢杨毓忻,要知道,他们母子俩在某些方面可是像极了。只要杨毓忻不是作奸犯科之辈,单冲着这张脸,他们对他的初始好感都是满满的。
林母笑盈盈地道:“那小子一向跟他哥关系好,如今见到了阿末与你关系好,别看嘴上不说,心里头一定醋得很。”
林徽末倏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折扇,刷地展开扇了扇,做深沉状:“如此看来,在下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贫嘴。”林母抬手戳了一下林徽末的眉心,笑着道。
杨毓忻亦弯了弯嘴角,缓声道:“看来,我要对阿真好一些。如此,才能够解了他兄长被夺的憋闷。”
“哈哈哈。”
屋子里顿时笑声不断,徒留林徽真一人在外,脸色青了白,白了黑。
我吃醋?
开什么玩笑!
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啊,我的娘,我的哥!
……
在林母的做主下,杨毓忻顺利地住进了林徽末的卧室。杨毓忻是一派自在,反倒是林徽末,一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尴尬事,他就想转头到他弟弟的卧室里打个地铺过夜。
林徽真:哥,亲哥,您可别害我。
林徽末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杨毓忻一看就知道他心里不自在。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身上的狐裘,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阿忻,你准备入哪个门派修行?”
天璟大陆的修行之风虽然蔚然,但等级差异太过鲜明。如林家这等小世家根本没有养出一位金丹修士的底蕴,于是,他们引气入体后选择的门派师长就显得至关重要。林家大房的地位之所以无可撼动,与林家长房当家是九夷宗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有着直接关系。
修真界这种地方,既讲究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又拼宗门师长家族底蕴。一般只要被大宗门看上,在家族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只是,修仙问道讲究资质,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