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哦!大白天喝醉酒了唆!撞死人就安逸了!
他以为驾车的定是个没天良的马路杀手,起身拍拍衣裤,继续上前捡起包装纸。这时又转念感激起那扔纸的居民,他这无心插柳地一扔竟救了自己性命,说到底还是菩萨保佑啊。
意外总在发生,但重复的意外就很可疑了。隔天傍晚他出门扔垃圾,又险些被一辆小车撞倒,那辆车比前天那辆更凶猛,迎面笔直冲过来,亏得他反应敏捷,闪身躲到电线杆后,小车掠身而过,也是飞驰即逝,成心拿人命当儿戏。
孟想两次遇险,即使没有被害妄想症也有些不安了,心想最近运气背,应该抽时间去庙里烧烧香,次日一早真往东京香火最旺的浅草寺进发,并且吸取教训,出门后前瞻后顾提防车辆,到了地铁站才松懈下来。
月台上仍集满司空见惯的人潮,他站在通道前排揣摩心事,注意力游离开,四周的人都成了活动布景,没有记录入脑的必要。不一会儿列车呼啸而至,当车头距离他不足十米时,一声裂石穿云的吼叫响彻月台。
“やめろ(住手)!”
这叫声急促震恐,恰似大灾难时的警报,现场所有人颤然骨惊,孟想皮肤起栗,循声望去,一个穿墨绿色运动套装的短发女人正豹奔而来,是许久未曾谋面的金山秋,不用说,紧追在她身后的长发美女定是男扮女装的水木茂了。
“哎呀,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尖叫,太丢脸了!”
水木茂追上来气急败坏数落金山秋,又向孟想问好:“孟桑,不好意思吓到您了,刚才我远远地看到您,正想叫上这个女人过来跟您打招呼,谁知她看到您突然尖叫,好像见鬼一样,早上八成吃错药了。”
他掏出纸巾擦拭香汗,随手递了一张给金山秋,金山秋不理他,全副心神都铺在孟想身上,神经绷成橡皮筋。
“孟桑,您没事吧?”
孟想莫名紧张,茫茫然摇头:“没事啊,怎么了?”
金山秋追问:“您注意过刚才站在您身后的男人吗?”
“没、没有。”
“我刚才看到那个人想把您往站台下推,已经在抬手蓄势,我不吼那一声他就得手了。”
森然的寒气突破夏日防御袭击了孟想,刹那间在他的背心手肘乃至头皮种出更多鸡皮疙瘩,他惊忙四顾,人群已完成又一轮新陈代谢,一群陌生面孔接替另一群陌生面孔,一式一样的淡漠神情,一式一样的麻木哑然,仿佛万林丛错,行凶未遂的歹徒已像遁入丛林的狡兽不明去向。
第57章 自杀
孟想被金山秋的话吓出寒颤, 因为日本确实有一些心理变态报复社会的神经病会在地铁站将无冤无仇的陌生人推下铁轨, 他来日五年已看过好几起相关报道,每次想起都心有余悸。水木茂未能亲眼目击, 将信将疑地质问金山秋:“你是不是眼花了,我刚才没瞧见呀。”
金山秋非常肯定地说:“怎么会眼花, 那男的比孟桑矮半个头,中等身材, 戴着黑色棒球帽和蓝色口罩,穿灰色的文化衫、深蓝色牛仔裤,我看得清清楚楚,听到我喊叫他立刻转身逃走了,可惜上车的人群阻挡,我没能看清他是往哪个方向逃的。”
又对孟想说:“孟桑, 您想想看认识的人当中有这样体貌特征的人吗?会不会是您的仇家?”
孟想没跟谁结过深仇大恨,听她描述笼统难以搜索目标, 金山秋又建议去车站管理处报案, 让警方调取监控录像核查,孟想和水木茂都觉得这么做太劳师动众,想以1比2的投票结果不了了之。
金山秋极为气闷,责怪他们缺房公共安全意识, 说如果那人不是针对孟想,而是随机行凶的变态就更可怕了,指不定下一次就有无辜人士就成为受害者,为了大众的生命安全也该提高警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最自私可恨的行为。
水木茂受她申斥却未像从前那样犀利还嘴,反倒有些讪讪不安的,当即改变立场劝说孟想报警,孟想不便拒绝他们的好意,三人一同来到车站管理处,值班警员得知情况很也很重视,及时为他们调看监控,果真发现那个戴口罩的灰衣男子,亲眼目睹金山秋所说的千钧一发的危险场景,孟想像掉进装满冰块的水池,短短数日三次邂逅死神,难道都是巧合?
可经过仔细辨认,他确定自己没见过那个口罩男,假如是买、凶、杀、人,谁又有这个动机和实力?他首先想到柴山望,得罪过的人里面也只有他有可能这么做,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敢冒然地向警方提出质疑,做完笔录也无心去烧香,来到乐村悄悄向野口求助。
听说他险些遇害,野口一惊非小,回头便关了店门去找柴山望理论,叮嘱孟想好好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
傍晚老头儿登门传话,还带来一名柴山派出的代表。
“孟桑,今天野口前辈向我们老大转述了您这几天的遭遇,我们老大也很吃惊,您可能受影视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