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放到别处,临走的时候奥斯顿塞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好好休息,四天后,也就是周六晚上,要跟他出门一趟。

格拉斯哥的内部有很多机密,新生手册第一页就用加粗红字告诉他们哪里不能去,哪里是禁地,平时他们的通讯信号也处于屏蔽状态。除了教官的办公楼,其他地方一律无法通讯,他送奥斯顿的手表就不能用了,他们只能靠传纸条,或者口头传达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跟对方交流。

唯一可以用的是军校的校内网。

这也导致鹿鸣泽在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还不得不靠信件和玛丽交流。

鹿鸣泽有预感,这个出门并非单纯的出门,因为奥斯顿给他的纸条看起来像一张地图,他仔细研究了一下,看起来很眼熟,但是鹿鸣泽记不起来到底是哪儿。

奥斯顿让他把地图背熟。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鹿鸣泽现在想到奥斯顿,感觉又跟之前不一样,其实奥斯顿之前对他说了那么多话,鹿鸣泽基本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表白也好,剖明自己也罢,鹿鸣泽心里有根轴,轴在那里,死活就是不信。

即使偶尔也会被他看似真诚的态度触动,但是也只有一瞬间,鹿鸣泽顶多会因为心软对“貌似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温柔一点。

但是昨天晚上奥斯顿说的话倒是对他有一些触动——比起浪漫的告白,他更现实,到底什么样的决定是对他好,鹿鸣泽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奥斯顿如果只是单纯想控制他,没必要特地告诉他那些话吧。

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奥斯顿?

“瑞恩……瑞恩!你在想什么?你又走神了!”

鹿鸣泽看了盖文一眼:“我浑身酸痛,昨天可能疲劳过度了。”

对方笑着说:“你被两个助教轮番照顾,不疲劳过度就怪了。不过助理机器人过来帮我们做按摩的时候也没看见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鹿鸣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助理机器人用起来哪儿有奥斯顿舒服。但是奥斯顿的按摩显然没有帮到他太大忙,肌肉里面产生的乳酸太多,他需要多跑几圈才行。

“我昨天出去跑了几圈,做做有氧运动,希望能快点恢复过来。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你们都睡着了。”

盖文朝他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那就好,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害我担心。”

鹿鸣泽好笑地看他一眼:“我们待在军校里能发生什么事,这里多安全。”没有门卡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要——饿死了!”

鹿鸣泽的话刚说完,就从后面冲过来一个人,是史蒂文,排队的时候他自己落在队伍后面,现在冲散了几个人努力凑到他和盖文身边:“我快饿死了!快点跑!跑完了去吃饭!”

他说完直接加速往前冲。

食物的诱惑是强大的,史蒂文像火烧屁股似的往前冲,本来以为他作为一个贵族小少爷,应该受不了这种强度的训练,没想到他第二天不但没摊在床上,大清早的,还能像只疯兔子一样蹦跶这么欢快,人不可貌相啊。

鹿鸣泽跟盖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服气,也不动声色地加速。教官站在场外,就见三个傻逼脱离了队伍绕着操场“嗖嗖”跑圈。他眉头一跳,猛地吹了声哨子,大喊道:“都给我跟上最前面那三个疯子!!不要掉队!!”

鹿鸣泽脚下一歪差点滑倒——教官这招够狠的啊!这不是给他们拉仇恨么。

但是饿红了眼的史蒂文完全没心思考虑这点,继续疯了似的朝前猛冲,他现在眼里只有早饭,鹿鸣泽和盖文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第一天早操就在这种竞技似的追跑中结束了,教官很满意,记下了鹿鸣泽三个人的名字,并警告他们下次再脱离队伍就罚他们不许吃早饭。

“但是你们明天的速度不能比今天更慢,如果不想挨罚,就带着全班一起加速!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

史蒂文懵懵懂懂,解散之后还兴奋地问鹿鸣泽他们是不是遭表扬了,后者没说话,恨恨地磨了磨牙,他甚至想立刻把那个教官套麻袋狠狠打一顿——有他这么走省事的吗?!还让他们三个分散仇恨值,这里的教官都这么狡猾吗?

早操之后有半个小时小休,给他们时间吃早饭,洗澡换衣服,然后马上就要开始第一节 课程。鹿鸣泽懒得再回宿舍,因为太远,换衣服的话时间就太紧了。于是他偷懒,在校场旁边的水龙头随便洗把脸,就去了教室。

盖文和史蒂文两人贯彻要臭一起臭的原则,也衣服都没换就跟鹿鸣泽一起去了教室,结果那堂课上,就他们三个人臭烘烘地散发着老爷们儿的气息。

……场面是有些尴尬的。

带早操的教官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介于之前他误解了盖文的年龄,鹿鸣泽不敢再枉自揣测对方的年纪,但是从该名教官的行为来看,他分明还是个愣头青……

“瑞恩·卡瑞莱!你给我上来解这道题!”

……比如,他会叫看不惯的人上黑板做题。

鹿鸣泽心里哀叹一声,认命地走到黑板前面,盯着上面的题目看了一会儿,很轻松地把结果写了出来。机械理论这门课跟今后的机甲指挥有非常密切的关系,鹿鸣泽着重学习过这门,而且他对机械也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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